宫里那位毕竟有天下第一厨之称,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们不送个本事大的过去,在别人手下过不了几个回合就得灰溜溜回来。
“周老板,您误会了。”香浓浓静静看向他,笑道:“店里的厨子虽然是我带出来的,但也不是给我白做活。”
“那都是我花钱请的,不是买了终身的奴才。”
“您若是想要厨子,尽管问他们自个儿去,只要帮他们给了违约金,他们愿意去哪就去哪,我是不会插手的。”
周室宗有些懵,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是这么让人听不懂吗?
自己教出来的厨子还得自己花钱才能在酒楼干?
这种人要他干嘛?
一番拉扯后,周室宗空手而归。
香浓浓将人送走,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她是一个月回去一次,其他时间都住在酒楼里。
没有别的杂事,就是准备开灶间书院。
最好能教出一大批厨子来,到时候她就有用不完的厨子了。
想到此,香浓浓又喟叹一声。“什么时候酒楼才能开遍大江南北啊。”
傅景正拿着最新的文书,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一笑。
不知道这姑娘的志向为何如此远大,若是让他变成一个贫农白手起家,他也不敢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打开文书一看,上面赫然是当今圣上对唐迁之死一案的判决。
【都水清吏司张肃秋后问斩】
这个结果,傅景正并不意外。
虽然查到了大司马徐海道的头上,可他毕竟为官那么多年,想要将他拔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张肃,也只不过是被工部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如今看来,马武通倒是白死了,还没查到沧州海祸的头上,他原本还能多活今日。
傅景正拿起笔,写了个阅字,文书便被扔向一边。
周室宗回去后,虽然焦头烂额,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老老实实回禀了孟乘风,得到他按兵不动的吩咐,才灰溜溜地回去了。
在他心中,香浓浓便是故意不给他厨子的。
这厨子想去哪家做事,那可不是说去就去的。
主家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那也算是签了卖身契了,地位就比下人高一些。
所以他才会选择通过香浓浓来买一个厨子,谁知道她居然这么不留情面,说什么去问厨子去。
他就是拿厨子没办法才来问她的啊。
周室宗有些头疼,拒绝便直接拒绝吧,何必如此羞辱他。
哎……
中都,唐迁一案已定。
香成远静静站在书桌前,“父亲,此去闽南,您何时才能回来?”
“老友去世,我理应去祭奠他。”镇国公沉沉叹气,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头越发往下沉,“过了这么久我才去他坟前看他,希望他不会生气。”
短短两个月,他却像是老了数十岁一般。
唐迁之死记在案卷里只有几行字,但这几个月在中都,他们却是殚精竭虑地为他翻案。
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数不胜数。
“父亲,您已经做了这么多,不必自责。”
镇国公摇摇头,他更自责的,是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女儿。
想到她原本要做的事情,若真让她做成了,自己的好友,便永远不能沉冤得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