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果爱屋及乌，对池歌备有好感：“我也觉得没有动机。”

池歌踱步走到瓷器旁。

总局的副局放下手电筒，侧过头，目光锐利：“你是？”

程老笑着缓和气氛：“光顾着聊天了，还不知道小友叫什么。”

池歌声音清朗：“池歌。”

一位看起来是文职的组员走到副局耳边：“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副局目光一凝，摆手赶人：“饶是苏池谢也要避嫌，她更不能例外。”

组员走到池歌面前。

池歌总觉得个子高高、身材胖胖的副局体态有些眼熟，她避开组员的手，缓缓道：“除了我，你们找不到人能鉴定这些古董的真假，我只负责鉴定，不插手案情。”

嗯。

鉴定完再说插不插手的事~

副局语气冷漠，听着毫无怜悯之心：“像你这种大言不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我见多了，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否则，别怪我以阻碍执法逮捕你。”

程老刚要站出来作保。

池歌就着程果果手里的手电筒观看精美瓷器，脸色凝重，语气严肃：“真正的青花瓷是由木窑制成，都有沉重而牢固的胎质，这款虽然也有铁褐色斑点，但花纹流畅度不行，内壁更没有指纹和螺旋，气泡小而细，明显是煤气窑制作。”

涉及到知识盲区，以副局为首的工作人员都没说话。

某鉴定师不屑道：“程老都没说话呢，你这小丫头……”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程老开口了：“对，我也这样想，这款青花瓷是假的，但我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所以一直没敢下判断。”

在池歌出现前，那么多的鉴定师围绕展厅的古董展开激烈讨论。

最终也只确定了几幅。

池歌眼眸一凝，目光从瓷器转向洗手间：“厚度不一样，我猜假古董套着真古董，拿碗清水挤点洗手液，洒在瓷器表面，半小时后就能见真晓。”

仿制的工艺品可以售卖并出国，但真古董就不一样了。

制假并贩卖是古玩界很普遍的现象，不涉及大的案件，不会被拎出来教育。很明显，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再走私出国是情节严重的犯罪行为。

原文里，国查局直到后来才发现走私团是在真古董外裹了一层假釉，将许多真古董以工艺品的价格贩卖出国。

副局转而看向程老。

程老恍然大悟：“对啊，还有这种可能，快！快拿水！”

众人有条不乱地动了起来。

程老没闲着，带着池歌走向字画区：“我只看出这几幅字画的包首中藏着被分割的古画真迹，但有几幅不太确定，比如这幅苍皇所画的《万马奔腾》。”

池歌看了一眼道：“假的。”

方才对她不屑一顾的鉴定师再次跳出来：“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池歌脸上的笑容如冬日里薄雪一般消失：“画师模仿的很像，但苍皇一生总共画了六幅《万马奔腾》，除了风、雨、云、雷这四家，其余两幅一个在言国师手里，一个成了陪葬品，你觉得有可能流落在外吗？并且，苍皇喜欢用蓝潭印泥，她的私人印章左角有小苍兰，这幅印章里没有。”

鉴定师：“……”

她也太了解苍皇了吧！

程老重重点头：“制作蓝潭印泥的材料之一蓝莲花在渊后主时期被外族毁了一干二净，以至于蓝潭印泥也失传了。”

“这幅《百戏图》是真的吗？”

“慕容狸没在《百戏图》旁提字，这幅应该是后来人用了慕容狸的印章，确实是古董，但不是大渊朝的古董。”

“那这把匕首呢？”

“假的，大渊朝之前确实就有冶铁工艺，但红宝石直到苍皇死也没有附属国上供，前朝的皇亲国戚更不可能用的上，更别提镶嵌到匕首上了。”

于是，跟在池歌身边的几位鉴定师从不屑到恭敬只用了一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