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静谧。
席允笙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见到了她的乐乐。
乐乐今年八岁了。
会笑着叫妈妈了。
隔着一层浓雾,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她幻想出来的那张脸,竟是与……祁越一模一样!
画面一转。
是一个雷雨的夜。
她抱着一个已经将近失去呼吸,浑身青紫,温度滚烫的婴儿,失声痛哭。
闪电如锯齿般照亮在整个天空,风驰电掣,电闪雷鸣。
那些狱警冲进来,要抢走她的孩子。
他们说,狱内医生宣告这个孩子没救了。
她不许。
可是孩子还是被抢走了。
她在雨夜里狂奔,嘶吼,身后还传来其他囚犯的嘲弄与讥笑。
他们骂她是疯子。
她绝望的跳下了河。
河水冰凉。
冷的刺骨。
她被人救了上来。
可是再次醒来。
是在一间病房。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她绑在床上,手中拿着针剂,阴森的向她走来。
时日一长。
她的胳膊上全是针孔。
就在这时——
她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额头冒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窗外天光大亮。
她缓了好几秒,才浑浑噩噩地起了身,洗漱,随后又挑了件衣服换上,随后转身下了楼。
楼下。
席牧云习惯早睡早起,现在已经在楼下沙发上开着电视机,看着报纸的财经新闻了。
他看的很是入迷。
仿佛上面写着日入百亿的财富密码。
席允笙刚下楼的时候,席允尊穿着一身运动装,像是刚从外面晨跑回来,席允笙打了个招呼,「爸,哥。」
「嗯。」席牧云略一抬眼,笑道,「真是稀奇,今天你起的比允辰还早。」
席允尊坐下来擦了把汗,轻笑道,「爸,别这么说,笙笙从回来起,就已经不赖床了。」
席允笙唇角一僵。
诶哟。
起的有点迟。
差点把二哥忘了。
她走到楼下,刚想找个说辞出去接人。
螺旋式楼梯口,安妮匆匆从楼梯下来,好像在好像在汇报着极为要紧的事,「先生,二少爷不在房里。」
楼下几人齐齐抬眼。.br>
席牧云蹙眉,「怎么回事?」
安妮说道,「我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去二少爷的房里给他打扫房间,拉窗帘,但是今天我进去后,发现二少爷不在里面。可明明昨晚,他还……」
席允笙蹙眉,「我二哥的房间,你天天早上这个时间进去?」
安妮心虚垂下眸,撒了个谎,「……是二少爷交代的。」
「交代?」席允笙眉头拧的更紧,「交代你就贸然闯进去?大清早他还没起来,是不是裸睡都说不定,我二哥他是有婚约的人,你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都不懂得男女避嫌么?」
安妮被问的慌乱无比,「我……我……」
席牧云和席允尊也皱起了眉。
半晌。
席允尊抿唇,「笙笙,你知道允辰去哪儿了么?」
昨晚。
他好像是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
席允笙回眸,「二哥他昨晚和几个朋友喝酒去了,刚刚他朋友打电话
过来,叫我过去接他回来,我正打算要去。」
席牧云:「哪个朋友?」
席允笙犹疑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您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我走了啊。」
说完。
她离开了客厅门,找李叔去车库开车。
安妮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泛冷。
她走后。
席允尊和席牧云相视而笑,「笙笙这鬼机灵,是不是又坑允辰了?」
席牧云哼笑,「那也是他该!」
席允尊看了眼旁边的安妮,嗓音略带警示,「往后,不用再每天早上进二少爷的房间,去忙吧。」
安妮‘嗯"了一声,垂眸离开。
席允尊道,「爸,我记得安妮是你资助的贫困大学生直之一?」
「是啊。」席牧云点头,「她家境贫寒,但是专业成绩是校内的第一名,学习认真刻苦,是个可塑之才。我呀,这不是打算给席氏培养点可靠的人才嘛。」
席允尊问:「那……她人品怎么样?」
席牧云眯眼,「你是怀疑她跟允辰……」
「……不会吧?」席牧云微微不可思议,「我听说学校内有不少富二代追她,都被她拒绝了,这学生一心向学,不太像是……」
「谁知道呢。」席允尊摸着下颌,「说不定有的天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
席允辰只觉得眼前白光刺目的很。
他眯起眼。
用手微微遮挡,缓了好几秒,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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