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月翻了翻白眼,胡乱的擦擦手,蹦跶到沈肆面前告状。
“沈哥哥,你也不管管,一个保镖居然都欺负到雇主头上了!”
沈肆不搭理她。
昼暝侧目,“安静点,裴小姐。”
裴临月抬了抬精致的下巴,扭头恶声恶气的瞪他,“嫌吵你就出去。”
昼暝默不作声地把插在许慎手上的匕首猛地拔起,用纸巾擦掉污血,刀刃反射着锋利的光芒。
漠然的看了眼裴临月,抬步往外边走。
沈肆牵着林疏棠离他们远了点,那边许慎捂住血流如注的手歇斯底里的哀嚎,更衬得他嗓音温柔。
低头看着林疏棠,音色温和的问,“你打算怎么做。”
林疏棠的目光还落在那堵墙上,皱眉,“先把墙砸开再说。”
裴临月很有动力,“听姐姐的,砸墙!”
表现力十足的就抢过警员的大锤,“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另一个拎着锤的警员看呆了。
他砸的地方还没动静呢,那女孩两锤子下去,墙直接塌了半边。
林疏棠轻轻道了声“谢谢”,抬步从砸烂的墙壁里走进去。
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鼻而来。
林疏棠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沈肆已经把口袋里的手帕取出来递给她。
手帕上清冽的雪松香味,中和了刺鼻的味道。
林疏棠抬头环顾四周在玻璃容器里的器官,到底没忍住,背过身有些作呕。
先进来的警员已经跑出暗室出去吐得昏天暗地了。
裴临月眯着眼看着悬浮在容器里的各种器官,敲了敲容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些看起来并不是新鲜的器官,应该有很长时间了。”
哪怕泡在福尔马林里面,颜色也不像刚解刨后那么鲜艳。
“上面还有日期。”
她嫌脏,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容器上的便签。
死亡时间和性别都有记录。
裴临月还想分析点什么,转身一看,空无一人,感情就她自己在这自言自语的。
林疏棠是被沈肆带出去的,削瘦的后背靠在墙壁上,脸上有些苍白。
沈肆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后,低着头,没喝。
沈肆让警署的人叫法医来,这么多器官标本,绝不是许慎一个人能拿到的。
除非有人帮忙。
林疏棠显然也知道这点,眼睛黑漆漆的看不见底,“自从林世雄开始住院,就点名要待在那家医院,哪怕我提出换家更好的医院他都找其他借口推脱。”
从暗室的那些容器上掠过,眼睛像蒙了尘,灰蒙蒙的,不见丝毫光彩。
“而且每一年,他都会以慈善的名义向医院捐款百万,我怀疑他和医院背地里有其他的合作。”
而这样的合作,或许就跟这些不知名的器官有联系。
沈肆看了眼许慎,音色不温不火,“看样子的确需要有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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