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霈似乎还不死心。”皇帝饮了些酒,躺在摇椅上,微笑着说。因为那薄薄的醉意,皇帝的嘴角笑容很自然。
“她呀,她还希望你能续弦。”皇帝喝了酒,话也多些,“你说,她好好一个小姑娘,这么突然这么操心起来。操心萧桓,操心你。孝宗刚走那时候,她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是写写字,做做画,哪像现在……”
他笑着问萧从简:“你怎么想?续弦?”
萧从简看他的笑容既不勉强,也不痛苦,若他还不了解皇帝,会以为这是真无所谓的闲聊,但他现在知道,皇帝这话,问出来说出来,是真的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他若想要刺伤皇帝的心很简单,但那样做并没有什么意思。他不想要那么多爱来恨去的痴缠。他与皇帝的事情还不清楚,他不能将另一个人牵扯到这里面来。
“霈霈是怕我孤独。她心很软,比萧桓更牵挂我。”萧从简放下那快要见底的酒碗,月色已经铺洒开了。他们在高处能看到妆湖上的月影。
“回去之后我会和她说清楚,叫她不要再为此事费心了。”萧从简说。
皇帝说:“你真不打算续弦了?”
萧从简笑了笑:“我不孤独。”
皇帝的脸色一瞬间释然。
“是啊。你不会孤独。”
他站起来,走到露台边去看湖中月,湖水将那银色溶了,朦胧又清凉。
“你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朝中的事情你忙还忙不过来,怎么会孤独。这人来人往的,都围绕着你打转。这万里江山都在你的心里,繁华胜景都陪着你。你怎么会孤独。”
他说完了,却没听到萧从简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萧从简正歪着头,怔怔地看向他,也不知道是醉意上来了,还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李谕看他那样,一时间又没忍住,他走到萧从简身边,伸手想贴在萧从简的脸上。
萧从简一偏头,躲过了皇帝的抚摸,他转过头,低声道:“陛下放心,我不会再娶。”
李谕垂下手,微笑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萧从简可以陪着他,在明了了他的心意之后还保证不再娶;李谕有时候觉得他与萧从简已经无限接近,他们比相处了几十年的夫妻更默契。有时候他又觉得与萧从简无限遥远,因为萧从简根本与他毫无肢体接触。
李谕还没有放弃,他不会放弃。
在许州玩了一圈回到许州行宫之后。皇帝又迷上了游泳。行宫中有一个很漂亮的长条形水渠,皇帝命人清理干净了,做成了泳池。
这日午休之后,萧从简来和皇帝议事,皇帝正在游泳。
皇帝身上什么也没穿——完全赤条条什么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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