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简累了, 一躺下就睡得很实。但半夜时候忽冷忽热的, 他忍不住翻了几个身就醒了。果然就是发热了。
自从疟疾之后,萧从简就对发热的事就不敢大意, 当晚就叫了太医来。
老太医望闻问切, 看看丞相脸色,就问丞相晚间吃了什么,干什么了有没有吹风。萧从简心脏一阵狂跳。但他想太医的医术就算高明到能切脉切出他晚间做过了, 也不会知道他是和谁做的。
他面色如常道:“可能晚间走路吹了风。”
老太医没其他话,麻利给丞相开了药, 嘱咐丞相好好休息两日。
萧从简夜里吃了一次药, 到早晨时候热才退下来。他想想还是进宫去了。
李谕这一晚也睡不踏实。
他迷迷糊糊地一忽儿梦到萧从简正躺在他身边, 一忽儿又想到“不对, 他已经走了”, 半途真叫一个笑醒过来。
到凌晨天不亮时候他就醒了,眼巴巴盼着丞相入宫。
萧从简一来, 李谕就看出不对。
萧从简一脸疲色,精神也有些萎靡。李谕没想到自己和萧从简做了两次, 就把萧从简折腾成这样。他心中担心萧从简,但旁边还有其他人,他不能说得太露骨。
他斟酌着开口问道:“丞相似乎有些困倦, 是不是昨夜赏灯睡太晚了?”
他打趣一般说。
萧从简看了皇帝一眼,道:“臣昨夜赏灯时候受了凉,夜里有些发热。”
李谕一听,立刻就问看的哪个太医, 吃了什么药。萧从简一一答了。李谕心下有疑惑,只能在心里抓耳挠腮的,不好明说。
等只剩下萧从简,他才低声问:“昨天流血了么?”他做的时候十分注意,事后床上也没见血迹,但他怕还是弄伤了萧从简。
萧从简一股无名火起,淡淡道:“不知道陛下指哪里流血了。”
李谕不敢再问了。再说萧从简这样的人,怎么会照顾不了自己。
他暗暗在心中懊悔和反省,第一次他还是上得太猛了些。没办法,他向萧从简吹得天花乱坠,不使劲浑身解数怎么行。
萧从简白天扛着疲倦见了几拨人,到了傍晚时候又发起热来。他心中也懊悔,他许久不犯热症,竟掉以轻心了,简直像老天在惩罚他一样。
萧从简这一病又是反复了半个月才全好。这半个月皇帝派人送过一次东西,以示慰问。
萧从简这半个月约莫只休息了两三天,不太难受时候他还是会进宫面圣。
只是李谕哪敢再动做那事的心思,规规矩矩的,半点不露。
等等萧从简病好了,二月也到了。早春还是寒冷,只有梅花开了,皇帝亲自去梅林剪了一支梅花,置于案前。
萧从简来时赞了一句。皇帝就邀丞相去碧怀山赏梅花。
萧从简没有拒绝。
皇帝于是领着一群人,出宫去碧怀山行宫小住了一段时间。
碧怀山不仅有梅花,还有温泉。
萧从简泡在温泉中,脸色好看许多。李谕饮了些酒,忍不住胡言乱语了几句:“我算是明白了,贪恋享受,无心国事是怎么样一种体验。”
真的,他要去X乎上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写上两千字。
萧从简把脚搁在他的腿上,温暖的水在他们之间荡漾。李谕终于忍不住划开水拥上去,低声道:“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病了。”
两人在温泉中做了一次。李谕意犹未尽,也没再做了,他光是和萧从简赤身抱在一起已经满足了。
两人洗好了温泉,一边看梅花,一边闲话,眼前的事情都说过了,就说些陈年旧事。
李谕忽然想起当年,他还给萧从简送过几件东西。
当初他还是汝阳王,为了打点萧从简,送过他一柄紫玉如意,和红珊瑚,都是稀世珍宝。
“那支紫玉如意还在不在?实在是太衬你。改日我该叫画师为你画幅画,你就拿着那紫玉如意。”他光是想象那画面,就觉得莫名满足。
萧从简就笑:“看来陛下是拥有的宝物太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件东西了。”
李谕听他这话,不禁奇怪:“怎么,你什么时候又还给朕了?”
萧从简道:“当年陛下刚赠与我,我就送进宫中给孝宗皇帝了——我要那些做什么。”
李谕不得不叹。他当年就该知道,那些珍奇并不能打动萧从简的心,他那时候就是个姿态而已。然而萧从简的姿态比他更高,转手就给孝宗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