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趾面带苦笑,说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说假话?三弟,父亲和两位叔父都在兴化城内战死,眼下只有你才能撑起我们宇文氏的家业了!”
“淮王说的很直接,如果我们宇文氏归附,他愿意放过我们一族,给我们延续家业的机会!如果三弟你不答应……那我也不用回去,咱么整个宇文氏家眷族人,都会被淮王斩杀祭旗!”
“三弟,为了咱们宇文氏,你可一定要答应啊!”
宇文成都神色不断变化,有些沉默,也有些为难。
他是天生的英雄,为人光明正大,但眼下宇文承趾让他临阵去投奔淮军,这不就是让他背后捅杨爽和张士诚一刀么?
这样做,实在是有违他的性格。
宇文承趾对自己这位庶弟也比较了解,见状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违三弟的性格,不过我们宇文氏从来没有和杨爽结盟。”
“父亲派你前来助阵,已经是仁至义尽,并且还因此导致兴化空虚,我们宇文氏损失惨重,是杨爽对不起我们,而不是我们宇文氏对不起他们!”
说道这里的时候。
宇文承趾也不禁有些咬牙,他在进来的时候,已经从领路骑兵的口中知道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明明兴化的求援信使已经赶到了,结果杨爽和张士诚却横插阻拦,不让宇文成都回援!
这直接导致了兴化城被攻破,宇文氏全族遭到清洗。
甚至,宇文承趾心中还对眼前这個三弟也充满怨言,怪对方没有拒绝杨爽等人的要求,也是宇文氏沦落到现在境地的祸首之一。
当然。
眼下宇文氏上一代三兄弟尽数死绝,眼下宇文氏能依靠的只剩下宇文成都一人,宇文承趾对自己能力和实力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以后家族想要延续和壮大,全靠宇文成都,所以此时在对方面前,把那份怨恨的情绪,全部释放在杨爽和张士诚身上。
宇文成都再次默然,因为他觉得宇文承趾虽然是帮自己找借口,但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
几天前是杨爽和张士诚保证,说兴化城不会有事。
攻打辅公佑、高邮湖,扬州城等战斗,除了水师在高邮湖上经过一番苦战外,其他大战都非常的顺利,并没有太过困难。
而这次和杨爽、张士诚对阵,对方拼了命的强攻,双方展开了血战。
这一番血战,就像是磨刀石。
把淮军士卒磨练的更加犀利,仿佛一把利器开了锋,锋芒逼人。
在淮军出阵的同时。
杨爽和张士诚也带着大軍出营,雙方数十万大军,把这片狭窄的地界塞得满满当当,东西数十裡尽是一面面旗帜,以及兵卒组成的军阵。
杨爽和张士诚都知道己方军心士气不占优势,不能冒然和淮军决战。
但眼下他们是不得不迎战。
因为避战的话,军心士气便会降低到极点,到了夜里说不定直接就能炸营,不用淮军进攻就能自己崩溃。
杨爽此时神色沉重,身穿重甲,手持沉重的长刀,双眸先露出一种幽光。
他也是神州世界顶尖的强者,在整个历史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名将。
越是到了绝境,心中的不甘和战意越是浓郁。
他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和它相比,张士诚的战意就有些不足,他身边聚拢着张士德、张士信、李伯升、徐义等将校,还有军中的精锐。
若是事不可为,他们就会立刻聚在一起突围。
张士诚军中的士气还行,但上层的将校,都没有和淮军决死的勇气。
呜呜呜!
号角声仿佛铺天盖地的海浪,滚滚而来,几乎要把天上的乌云给冲散。
“万胜!”
“万胜!”
在代表王景的大纛出现在阵前时,淮军所有士卒无不欢呼嘶吼,士气大增。这三年以来,只要是淮王的大纛出现在战场。
淮军就战无不胜,所向无敌。
淮军所有士卒,在王景親自出阵后,无不信心大增,虚空之中,无形却又磅礴无量的军气,如滚滚大河涌来。
只要王景念头一动,就能动用兵家秘法,以军势加持自身,实力再次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