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朱武看到这一幕神色顿变。
如果给这十几个骑兵拉开距离,重新冲锋,他们这没有列阵的一百多人根本抵挡不住。
“快列阵,列阵!”
朱武持刀大喝。
但他才来到东湖寨,王景麾下的士卒只知道他是自己人,除此之外十分的陌生。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听从他的指挥。
他面带急色,这次埋伏是他出的主意,一旦失败,他不仅无法救出自家的兄弟,在王景麾下也会丢掉所有颜面。
朱武的办法其实没什么疏漏,主要是王景和他的两百士卒,没有把三十骑兵放近了再出手。
不过王景也有自己的考虑。
如果他刚才不出手,自己派出去诱敌的五十个士卒只怕要全军覆没。
就算埋伏成功,大获全胜。
剩下的三队士卒,只会以为他为了取胜,躲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诱敌的人被杀,堪称心肠无比的冷硬。
这样的上司,这样的首领,他们绝对不会真心的敬服。
慈不掌兵,这句话说的不错。
在真正的大将眼中,为了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麾下兵马的消耗是可以接受的,所谓的士卒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但这是大将的行事准则,而不是只有两百多人马,实际上只有一都兵力的“都伯”的准则。
兵马多了,即便是某些部曲全军覆没,但在整个大军之中折损的士卒很不起眼。
不会有人以为大军主将心狠,反而会为大战获胜而唱响赞歌。
兵马只有两百多的情况下,一下子战死五十人,这可是四分之一的折损!
即便是精锐的铁军也禁不起这样的消耗,整个队伍的士气都会崩散,再也无法凝聚。
朱武只需要考虑这次战斗如何取胜。这是军师的职责。
但王景需要考虑取胜之后的事,心中要清楚得失。这是人主的大局。
不过。
朱武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王景在控制了坐下的战马后,双腿控制马背,猛然大喝一声,纵马冲锋,手中长枪如同飞鸟般灵动,直接冲入慕容氏的十几个骑兵身前。
若不是王景就在他们身前,等不到埋伏成功,他们就已经丧胆。
尤其是冲上前和落马的慕容骑兵厮杀时,往往几个人联手,才能斩杀一个受伤的骑兵,敌人的战斗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但在他们眼中十分强大的慕容氏精锐,在王景夺取战马之后,纵马突刺,眨眼间就被一扫而空。
王景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朱武惊喜不已。
也让他们这些普通士卒气势大震,低落的情绪瞬间变的激动起来。
按照王景的命令。
刚才诱敌的一队留在原地看守战马,打扫战场。
其他人全部紧跟着王景朝着屯堡方向奔去。
在王景和慕容骑兵交战的时候,屯堡周围的众多百姓,都把目光投向这里。看到慕容骑兵被斩杀,他们的脸上露出喜色。
慕容氏对裹挟而来的百姓并不看重,动辄斩杀,还强行驱赶他们攻城,短短时间,足有万五的百姓死伤了小半。
如果没有慕容骑兵镇压,他们早就逃散一空了。
屯堡高台的岗哨看到同伴战死,早就吹响了紧急的哨声。
留在屯堡内的十几个骑兵急匆匆的提着兵器,准备上马。
骑兵队正已经被王景射杀,屯堡的十几个慕容氏精锐没有人指挥,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
有人想要固守,有人想要趁机遁走。
这时王景已然纵马而至。
没有任何意外。
王景纵马来回,轻猫淡写的将十几个骑兵斩杀大半,剩下的人被扑上来的众多步卒围攻杀死。
整个屯堡落入王景之手。
王景进入屯堡之内,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不少甲胄、兵刃,以及各种杂粮,马料。
在角落里,还有几个缩着身子的年轻女子。
她们衣衫褴褛,身上多有青紫,显然遭到了刚才那些骑兵的侮辱。
王景眉头皱了皱。
他招手叫来不远处的一个什长,让他带人清理屯堡。
把这处屯堡的所有人丁物资,都分别清点等待搬运,屯堡内的几个年轻女子,也和其他百姓一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