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门被推开了,维尔娅必须承认,吉米没有说谎。他真的很英俊。
年轻男人很高大,穿着一身黑袍,在边缘绣了金线,看上去既低调又不份。这反倒让维尔娅警惕了起来,她在过去打发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大多都有求于维尔娅,想让她用自己的学术影响力为自己的家族牟利。她都拒绝了。
男人来到她对面坐下,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你好,维尔娅教授。我叫做何慎言。”
“何-慎-言?”维尔娅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发音很古怪,她问道“你来自东方?”
“大差不差。”何慎言笑了笑。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何慎言做了个手势,他那双平静的黑色眼眸不知为何让维尔娅有些心慌“我想问问,你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吗?”
有很长一段时间,维尔娅脸上的表情和她沉重的呼吸让何慎言觉得维尔娅快要忍不住让门房将他轰出去了。
但这个不再年轻的女人忍住了。她闭上眼,又睁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消息,但你们最好不是在以此要挟我想要得到些什么”
她冷冷地说“因为我敢保证,如果你们打算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的话,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我也不管你身后站着的是谁,就算是国王我也无所谓!你听明白了吗!你们简直是无耻!”
何慎言有些惊讶,不仅是因为维尔娅表现出来的勇气和决心,更因为她的那句你们。这表示一直有人在威胁她。
有趣,是什么人需要通过威胁一个学者来得到些利益?
他暂且摁下这件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响指。
一道散发着蓝光的传送门出现了,从中走出两个人。第一个穿着皮甲,一头白发。第二个看上去要年轻许多,满头黑发。
“这是什么意思?”维尔娅问道。
杰洛特开口了“我就是当年带走你孩子的那个猎魔人,维尔娅女士。我很抱歉。”
维尔娅怔住了。
你很少能在人类的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希望与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没有哪个画家能完全把握这种神情。她的嘴唇颤抖着,手捏着椅子的扶手,指头泛白。她看向一直未说话的安德森,不知该如何开口。两行眼泪顺流而下。
她在看见安德森的第一眼就早已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你要问她为什么,维尔娅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每个母亲似乎都有这种特别的能力,她们总是能在千万个相似的背影中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即使已经很多年素未谋面。
何慎言侧过头,他带着杰洛特走回了传送门,将空间留给这对不幸却又幸运的母子。
杰洛特站在凯尔莫罕空旷的庭院中,他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法师没有回答他,这种事没有人说得出对或错。他只是拍了拍猎魔人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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