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决定将这件事翻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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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清晨,杰洛特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至少那个裁缝店的老板是这么说的。杰洛特对衣服没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紧身衣就行,但镜子里他的穿上这身蓝白长袍的确显得很不错,因此他就买了。
他按照那个年轻人给的地址,一路来到他的家门前。在上城区的一个偏僻别墅——指的是地方偏僻,但这房子可是十分气派。漂亮的木质别墅足足有三层,杰洛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确定这房子的窗户都是彩绘的玻璃,门前居然还有个小喷泉,立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的雕像。猎魔人猜那应该是个什么艺术名人之类的。
而房子后面还带了个花园,他能看到葡萄藤与不少名贵的花。杰洛特意识到,那个年轻人就算是个傻子,也是个非常有钱的傻子。
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猎魔人耐心地等候了五分钟,没人应答。
他再次敲门,这次用力了一些,手指在厚重的橡木大门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他确信那家伙就算是在睡觉都能听见了,但过了五分钟,还是没人来应答。
猎魔人突然感觉到不对,一种熟悉的气味在他的鼻子里开始蔓延,先前由于这儿的花香与过于复杂的味道,他没有分辨出来,但现在,他闻到了。
清晰且记忆深刻——鲜血。
猎魔人一脚踹开门,看到一星期前还活蹦乱跳的那个年轻人仰面躺在他的客厅里,周围的画纸散落一地。他的整个胸腔连带着腹腔都被剖开了,内脏被拿出来放在一边,鲜血不住的蔓延,顺流而下,直到他站立着的门边。
杰洛特感到嗓子眼处仿佛有些东西卡住了,他特殊的眼睛不仅能让他在黑暗之中视物,更能看到些常人看不见的痕迹。
拖拽的痕迹。
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克罗宁并非是被人在这儿杀死的,一条长长的拖拽痕迹从里面的一个房间一直延伸到客厅。猎魔人缓缓进入这间别墅,他的脚步轻柔得就像是猫儿,没有在实木地板上发出一点声音。他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当做武器,跨过克罗宁与他的内脏和鲜血,来到了那房间。
很难去形容杰洛特握着花瓶站在房间里的样子,他低垂着头,清晨的阳光从打开的玻璃窗中照射进来,微风吹起他的发丝。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副已经完成的油画。
猎魔人站在画面中间,他面无表情,手握利剑,不远处的地上插着另外一把,身后有一个神色惊恐的女子紧紧地靠着他。猎魔人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持剑对准一个庞大漆黑的身影。
“你画得很好,朋友。”
杰洛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