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称为四郎的那名士兵不屑的啐了一口道:“我那天听到长官和军部汇报这件事,确定这批敌人应该是从新大陆那边支援来的,你知道吗?他们所用的全部是现在世界上最好的步枪,带着最坚硬的钢盔,身上还携带最好的药物!
而我们呢?看看我这开一枪就得上一次膛的步枪,我真想把它砸成两段!我还听到在海岛那边的俊六大将率领指挥的飞行第八连队、第十四联队正在集结,准备赶往南京支援。
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代表他们已经慌了,代表我们的长官踢到铁板,代表着军部已经给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反观对方,似乎越打士气越高,越杀敌军的数量也就越多,如果这一次打不下这座城市,军部西进的计划肯定会因此而改变的。”
“四郎,还是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打的胜仗多,军部那些大老爷们只看结果,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你让他们停止进攻是不可能的,说那些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想自己如何逃走吧。”
被称为四郎的士兵似乎是这三人里最聪明的一个,他眼珠一转道:“咱们拿着这些钱,去当地人私下开发的一条隐秘航道,从那里坐黑船,途经几座小岛转乘,最终就能回到家乡!”
“真的吗?敌人用的私密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军部会不知道?”
“放心,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海岸线那么长,海洋那么大,海军那些家伙就算出动所有舰队也不可能将整个大海封锁住,只是这条航线会绕一个远路,不会以最直线方式回到家乡,所以我们中间还得在一些小岛上停靠,转由其他船只,没办法直接到达的。”
“好的四郎,那就拜托你了,就按你说的办!”
这三名逃兵分赃完毕,将它们用布包裹好背在了身上,抬起脑袋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圈,确定周围没人,这才悄悄朝东南方向摸去。
至于周镇,已经全程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脑袋里冒出一个疑问。
“日军果然急了,他们派出大批军队与飞机进攻南京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这里久攻不下,极大可能会选择放弃,然而他们居然还在海岛集结了两个飞行连队?看来这次的计划要稍稍做一些改变了......”
周镇想到这里心生一计,将自己的夹克衫与皮鞋脱掉,弄乱了头发,又给脸上抹了些泥土,朝着那三人侧面跑了过去,在一处较为空旷的低洼地带扑通摔倒,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哎哟......救命~救救我......这里有没有人救救我......?”
正在密林中鬼祟前进的三名逃兵被这个声音吓得汗毛倒竖。
“见鬼!是什么声音?四郎你有没有听到?不会是山魈或者无面鬼吧?”
那名叫四郎的士兵在同伴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闭嘴!哪里来的山魈和无面鬼?那明明是有人在求救,是咱们的友军,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去看看,把枪拿好。”
三人端起步枪,神色紧张的朝着周镇呼救的方向走去,他们用刺刀拨开浓密的灌木,终于看见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周镇。
“嗯?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哪个部队的?”
周镇的日语不错,而且他刚刚俘虏了一架零式战斗机,还抽空看了一眼后座上被自己击毙那人的姓名,当下就拿来直接用了。
“我叫吉川友熊,是关东飞行集团安藤少将下辖的十六飞行连队飞行员,我的飞机被敌机击中,我试图驾驶着它迫降,但最后仍然失败了,只能跳伞逃生......我的飞机就坠毁在山谷的另一边。”
四郎和两名同伴对视了一眼,他们刚刚都有看到一架冒着黑烟的飞机坠毁在远处,还被那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不轻,没想到那架坠机的飞行员竟然还活着,并且就在他们面前。
“吉川友雄,我叫四郎,他叫松井,他叫山田,我们是混成第一旅团下辖士兵,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来松井,搭把手。”
四郎朝同伴使了个颜色,另一人急忙上前,两人一边一个将周镇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们看了一眼周镇身上的伤口,确定他没有撒谎,那全部都是划伤,肯定是从天上落下来时被树枝划出的伤口,造不得假。
只不过他们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当逃兵逃跑,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带着一个伤员回归旅团小队,那样的话他们肯定会被派上前线送死的。
四郎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好友山田使眼色,让他在背后用刺刀结果了这位可怜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