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礼从地上坐起来，连忙将手机抱在手上。

姬钰松开脚，起身朝着旁边的屋子走去，张砚书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屋内的架子上面摆满了交易的物品。

一开始还很正常，都是一些古董，或者十分有价值的东西，但到了后面，开始断断续续出现活人的典当物。

“这张砚书你选的？”

空气一阵扭曲，一团烟雾出现在姬钰身后，语气激动中带着恐惧。

“大人，您还活着啊，我就知道，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真死了呢。”

“多嘴，回答我的问题。”

烟雾抖动了一下，凝聚成一颗人头，疯狂的摇头。

“不不不，不是我，我就选了您走后的那一任老板，绝对勤勤恳恳，后面我就陷入沉睡了，你也知道，自从不能吃生魂后，我就成天虚弱得很，所以只好靠休眠保存力量了，要不是刚才察觉到大人您的气息，我肯定醒不来。”

姬钰转身，将那烟雾打量了一阵，确定对方确实不知情。

她抬手：“过来。”

烟雾瞬间凝聚成一团雾气狗，尾巴疯狂的甩着，脑袋凑到姬钰的手掌心，一团力量瞬间打入他的身体里。

烟雾怀念道：“啊，还是大人的这半死半活的气息最美味了。”

话音落，下一秒被姬钰一巴掌拍飞，冷冷的声音传到更黑雾的耳朵里：“以后茶铺每一任老板你亲自选，出差错的话，我一点儿都不建议把你灵智打散。”

“别别别，大人，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宰了那小子。”

他只是一座屋子形成的灵智，很不容易的，他可不想重新变成一个死物。

“不用了，我去处理。”

姬钰找到方辞礼的“良知”，重新回到外面。

她打开盒子，将良知还给对方。

重新拥有良知的方辞礼，在看到手机发来的一条短信时，彻底崩溃的大哭起来。

——方先生，我这边是仁爱医院的，因为您的电话打不通，所以发了个短信过来，有好心人将您的妻子送到了医院，但人送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如果看到消息，麻烦您来医院一趟。

——大师，我儿子怎么突然死了，你不是已经把他癌症治好了嘛，他怎么突然死了啊？

——大师，我爷爷前天突然走了，你不是告诉我们我爷爷癌症好了就能长命百岁的嘛？

——你为什么不回消息啊，我姥姥走了，你是不是骗子啊你，给的钱可不少啊，几十万啊，你就这么给我治的？

——我服了啊，你是骗子吧，我女儿本来还有几个月能活，被你一治，结果一个星期人就没了，你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女儿命来。

……

“看完了。”

姬钰冷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方辞礼抱着手机，哭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若强行更改，只会反噬的更厉害，方先生，这几十条的人命，你背不起。”

方辞礼大喘着气，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黑，他整个人朝后倒去，仰面躺在地上。

良知回来的那一刻，他感觉身上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耳边是各种声音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