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岁可令那些失地流民,各归故里。着地方官给其田。给其种子。凡管军将校及故宋贪官,有趁社稷交替之机渔夺百姓田庐、产业者,着各省官员将掠夺之物,归还原主。凡居民开荒自养者或小本行商,其田租、商税,酌情减免。茶、盐、酒、醋、金、银、铁冶、竹货等课程,从实办之,不得随意征收。凡故宋繁冗科差,圣节上供等名目花样,悉除免之……”
董文柄的语调缓和而郑重,提到治国之策,他身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无人能比的自信。“故宋朝廷捐税少,但各地官员私下名目甚多。陛下减免之,百姓自然念大元,而忘大宋。而江南之地,雨水过多。适于农渔,而不适于牧。此时江南百姓,十仅剩其一。陛下鼓励其开荒,授其田产,每人料可得地数十亩。此乃平头百姓毕生所望也,得其地,必忘其主。如此,数载之后,谁还知大宋乎。文贼收买人心之策,亦随之败。天下必可大定!”
在董文柄的记忆里,大元朝的确在江南征服之地,曾经试行过一段类似的善政。但不久就随着消灭残宋势力目的达到,而废弃不理。而现在,为了从政治上与文天祥较量,必须重提这些怀柔之策。董文柄从流传于民间的报纸和坊间巷里的流言中,敏锐地感觉到了文天祥在福建所行的新政给破虏军带来的好处。对付福建新政的办法,怀柔好于打压。大元朝疆域广,本钱足。跟破虏军比收买人心,轻易不会输掉。况且这么做,还会在百姓口中,为自己这些投靠了北元的儒者留下爱民之名。百年之后,论及是非功过,至少自己的举动可以说附合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古训。(酒徒注:纵观忽必烈一朝,随着蒙古、汉、色目三方势力的角逐,政策变化很大。同常是一边下旨减税,一边将税务“承包”给色目人,任其狂敛。矛盾甚多,笑话亦甚多。)
“此外,臣请陛下,尽早订立江南诸官俸禄和蒙古、探马赤、新附军军饷,使文武百官所取皆有凭依。不可在民间随意搜刮!”除了对百姓进行安抚外,董文柄还建议对官员行为进行约束,并完善各地的官员俸禄。在他眼里,刘深和达春等人鱼肉百姓,最大的原因还是大元自立国以来,一直没有一个完整的俸禄标准造成的。蒙古人不知道俸禄之说,开始,百官的俸禄全凭对民间的掠夺和皇帝赏赐。至元七年,长江以北地区的官吏和转运使的官俸才定下来,但阿合马麾下为国理财者,却不遵从这种制度。而是从上交给国库的收益中进行提成。江南等地官员的薪俸制度更乱,完全是谁抢到算谁的。既然朝廷不禁止抢劫,军官和士兵自是放开了手去抢。谁对百姓客气了谁是傻瓜。(酒徒注:文中时间为至元十六年春,据元史记载,至元十八年,新附军开始有军饷。至元二十二年,蒙元全国才有了统一的俸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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