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肯投降大汗的英雄,基本上都投降了。剩下的,都是文天祥这样死抗到底的,范文虎的榜样作用已失。并且大元水师消耗殆尽,伐倭之举乃遥遥无期的事。所以,再留范文虎和他那二十多万大军,一百多名武将,已经没有任何好处。范部在今天之所以战斗力如此差,也是朝廷屡屡暗中打压的结果。呼图特穆尔请忽必烈降旨斥责范文虎,实际上包含驱虎吞狼之心。逼他与破虏军张唐、李兴两部决战,无论谁胜谁败,战斗结束,范文虎的两浙人马,基本上也就不用忽必烈再费心思了。
“九拔都命范文虎将军从侧翼攻击福建,牵制文贼。既然文贼兵马入了两浙,两浙兵马的牵制作用已经达到。战场在福建还是在两浙,区别不大。如果九拔都在正面战场得手,破虏军最终得从两浙退走。所以,臣以为,呼图特穆尔大人所言有理!”太师伊彻察喇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
“臣也以为,眼下两浙之乱,不过是文贼扰乱视听的手段,疥藓之痒,不足为患!”御史中丞萨里曼跟着附和。对于军事,他本一窍不通。但对于江南降臣,他却一百个瞧不起,巴不得看他们的笑话。
“疥藓之痒,这疥藓也太大了吧。中丞大人莫非不知道,我朝粮饷多从何处征来?”阿合马听得火起,不待忽必烈做出定论,挤上前质问。
方才他讥笑呼图特穆尔敷衍,说破虏军有可能从海上进攻大都。而呼图特穆尔以两浙战局证明,破虏军攻击目标,都是距离海岸或江岸不足百里之地。而距离大都最近的港口,海阳(秦皇岛)和直沽(又名泥沽,即现在的塘沽),距离大都都超过了两百里。所以,大都城远在破虏军的攻击范围外,并不是其骚扰目标。阿合马被对方从距离上抓到了把柄,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急着想表现一下,找回一点面子。
“江浙富庶,历代都是财税重地,这点不假。可据我所知,破虏军所破州府,并未大肆掠夺,所得财货多散于民间。待贼兵撤了,以阿合马大人之能,自然可将他收上来!”御史中丞萨里曼冷笑着回答。收税是阿合马的职责,正如打仗是范文虎等军人的职责一样,萨里曼不懂,但不懂并不代表他不借机给阿合马添乱。况且在他眼里,财富通常指的是牲畜牧场,金银、粮食和绢布,实在是多余之物。收不到就收不到吧,到时候刚好趁机劝忽必烈把两浙刁民杀光了,把那里全变成牧场。
“你……”阿合马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挥动老拳,将御史中丞萨里曼打翻在地上。破虏军散财富入民间,大元再硬收钱,不是逼着那些人造反么。百姓反了,萨里曼等人当然愿意一杀了之,可财源断了,朝廷还用能写会算的色目人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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