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的骑兵却不肯拉缰绳侧转马头,从枪阵前横着跑过,赌一赌敌军的弓箭无法射透自己身上的锁甲,而是用力夹了夹马腹部,踏着同伴的血迹撞了过去。
白腊杆折断,战马和马背上的骑兵山一样砸下来,砸到了枪兵的身体上。二人一马在地上滚出十几步,待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止滚动时,已经碎作一堆血肉,难分彼此。
又有骑兵顺着缺口处撞入,刀砍马踏,击倒三、四个新附军长枪手,然后掉下马来,与对手同归与尽。
第三波骑兵转瞬杀致,马蹄踏着战友的撞开的缺口冲了进去。
身上只配备了一层纸甲的新附军枪兵哪里见过这种亡命打法,心寒胆落,几个士兵大叫一声,没等对方战马冲到自己面前,主动放下长枪,转身跑了开去。
顺利闯阵的破虏军骑兵偏转马头,斜着冲击新附军长枪兵。缺口一旦打开,刺猬般的枪阵立刻失去了作用。一排排白腊杆掉落在地上,同时掉落的,还有新附军士兵的胳膊和手指。
陈吊眼提着刀,冲进了新附军弓箭手当中。刚才在战马与敌阵相撞的刹那,他凭借过人的骑术高高的跃了起来。依靠专门为军官配备的铠甲保住了他自己的命,但坐骑却被杀死在两军阵前。羞辱的感觉让他疯狂,下手更加狠辣,凡挡在他面前者,无论转身逃走还是挺身迎战,无一不被他剁成了两段。他麾下的亲兵则奋不顾身地追赶过来,替他接住来自侧面和背后的袭击。
“挡我者,死!死,去死!”陈吊眼疯子般喊着,手下没有一合之将。他身材本来就远比普通人魁伟,此刻铠甲和护面上都染满了血,看上去更像杀神转世。手中只有角弓和短刀的弓箭手们被他杀得魂飞魄散,抱着脑袋,像被猎的傻狍子一样没目标的乱窜。
这一逃,新附军的阵型更乱,连奉命上前迎敌的长刀手都被自己人冲乱了队形。得了便宜的陈部士卒迅速稳住阵脚,在低级军官的带领下分组攻击,把胜局稳稳地锁定在自己手里。
两柱香,张弘正的第二垒又破。恼羞成怒的他亲自带着卫队冲上来断后,才勉强挡住了陈吊眼,没让自己一方的队伍完全溃散。
陈吊眼缓了口气,立刻整顿兵马,猛攻元军的第三垒。负责第三道防线的吕师夔吸取前两道防线的经验和教训,把第三道防线的正面厚度增加了一倍,更多的长枪手和弓箭手被他调了过来。并且在长枪手和弓箭手的队列之间,塞进了四排朴刀手做为缓冲。谁料到陈吊眼吃一次亏学一次乖,第三次冲锋不以骑兵为主角,而是以盾牌手为前队,弓箭手为核心,缓缓压了上来。
在盾牌手挡住了新附军那不是很有准头,也不是很有力度的攒射后,破虏军的弩手立刻发威,成排的弩箭风一样扫了过来。将没有大面积护具的长枪手成批的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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