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吕将军挡不住陈吊眼。而陈吊眼虽然是个莽夫,却有些急智,未必会如我们所愿!”达春笑着将黎贵达的建议转述给张弘范。
这个建议是黎贵达三天之前,见元军改主攻为佯攻时所提。其时黎贵达的原话是,“张大帅此番布置,未免太一厢情愿。”但被达春认为是挑拨之词,所以刻意把这个建议压了下去。
“这……?”张弘范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快速变了几变,瞪大了眼睛问道:“此话何时所说?”
“三日前,怎么,都元帅认为有何不妥么?”达春楞了楞,狐疑地问。吕师夔和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此刻并在一路,带着十几万人马。虽然其中有一大半是跟着混吃喝的新附军,但队伍中能战的探马赤军和汉军精兵,也不下五万。以两员名将带着如此多士兵拦截一个山贼出身的陈吊眼,在达春眼里已经是小题大做行为。在他眼里,张弘范听到黎贵达的建议表现得如此慌张,显然是由于过于担心自己弟弟的安危而影响了对战局的判断。
“唉!”张弘范用手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表达几句不满的话,又无法对达春发作。满腹怒火正无法发泄的时候,只听远处马蹄声大作,几个斥候,簌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信使跑了过来。
遥遥地看到张弘范,马背上的信使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报,报都元帅,吕将军与张将军前日被陈贼击败,退向龙岩!”
“什么?”达春双眼瞪得如牛铃当一般,纵马冲了过去,一把将信使从马鞍上提了起来,“你再说,再说一遍!”
“吕将军与张将军前日被陈贼击败,不得已退向龙岩!”信使有气无力地重复道,头一歪,昏了过去。
“取马奶来,给他喂下。让医官无论如何,救得此人醒转。醒来后,抱着他到帅帐等我!”张弘范纵使涵养再好,此刻也按耐不住心头火气,狠狠瞪了达春一眼后,对着斥候们吩咐道。
“是!”斥候们答应一声,赶紧抱起信使去找医官。
愧疚、懊悔、愤懑,各种滋味同时涌上达春心头。看看浑身是血,显然路上几度遭人截杀的信使,再看看张弘范远去的背影,扯开嗓子大喊道:“来人,传本帅将令,我部所有将领去张大帅帐中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听到达春的喊声,张弘范回转身,对着达春满脸歉意地抱了抱拳。刚欲出言解释,达春抢先说道:“军情紧急,细节莫论,都元帅,末将今晚听你调遣!”
“好!”张弘范答应一声,与达春并络向中军走去。
待医官将信使弄醒来,扶到中军坐好,天色已经全黑。不待两位大帅发问,疲惫的信使看了看达春,心有余悸地汇报:“张将军前后共派出三拨信使,俱无回音。是以昨夜又命小的带了二十几个弟兄,连夜赶了过来。结果路上被破虏军流寇截杀,弟兄们都死在了流寇手里!若不是遇到了咱们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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