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的目前很简单,眼下在荆湖南路,赛因德济将军的兵马与宋将萧明哲、杨晓荣所部正处于胶着之态,伯颜把大部分新附军都调往了江西。如果谭州镇戍司这万余新附军选择此刻在赛因德济背后**一刀,可以说,整个江南的战局都会在顷刻间发生巨变。
但那样做对潭州军有什么好处呢?大宋重文轻武,将军们永远在文职面前抬不起头来。此时用到武将,皇家什么承诺都敢许。将来危机结束,武将们都不会有好结果。况且此刻伯颜大军对江西志在必得,忽必烈陛下三十余万兵马横陈山东,克日即将南下。大宋在此刻的种种繁荣,必将是昙花一现。刹那间繁华后,又会永坠黑暗。
“皇上很聪明,但绝不是一个明君!”卓可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赵昺在泉州的作为瞒不过北元细作,硬把一个顽童说成英明神武,卓可做不到,对说服敌将的事情也没任何好处。
“那我倒是奇怪了,卓兄凭何而来。难道想借我手中之剑成就你的美名么?”夏良佐没想到作为说客的卓可如此坦诚,带着几分戏弄的表情问。
“大宋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宋,它的兴衰,不再取决于一个皇上!”卓可坦然地回答。然后,笑着反问“夏兄可曾听闻约法之说?可曾用过福建器物?可曾见过破虏军之威?”
“一群大逆不道的狂徒,亏得卓兄好意思提那些颠倒上下的混帐事!至于破虏军军威,夏某正欲一见!”夏良佐的手再度按住了剑柄,拇指轻压,绷簧响亮出声。
“原来,夏兄宁可给蒙古人当狗,也不愿试一试新的治国之道。文丞相之见与卓某素来不合,但文丞相却让卓某多了一份选择!”卓可傲然伸直了脖子,“夏兄但请挥剑,不出十年,当有人为卓某报今日之仇!”
夏良佐的手握在剑柄上,指节发白,半截青霜在阳光下照眼生寒,几度拔出,又几度插回剑鞘。不知道为何,平素灵活如臂的它却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此刻需要做出选择的不仅仅是夏良佐。
临江军,伯颜带着十余万百战精兵偃旗息鼓。老将火者不花已经顺利抵达丰城,在武阳河对岸,新起义归宋不久的地方警备军乱作一团。求战心切的奥尔格勒保证,只要丞相大人下令,半天时间,他就可以把羊毛大纛插到对岸的进贤城头。
“邹洬到了哪里?”伯颜不理睬奥尔格勒私下派来的请战信使,低声问道。
“邹洬带领王石、西门彪主动出击,新附军抵挡不住,已经退往袁州和宜风,再退一步就要过了元江!”伯颜的心腹爱将格根上前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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