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很少见李七夜如此,缩了缩头,“大人的茶凉了,我再去烹一壶。”急匆匆的走了。
大乾朝虽然武风盛行,但朝廷更器重文人,有些重文轻武的意思。也许是皇帝因武成事,深知武功高强之人,一旦为害,祸患无穷。因此开国以来,虽然未曾禁武,却也不大力提倡。反而是对文人,极其看重。
因此在朝堂上,便出现文官高武官一等的现象,即使是同级,文官待遇,也远比武官要丰厚的多。
董超刚才舞刀,却并未指点,就是怕流传出去之后,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口实,大做文章,因此舞刀之后,立即离开,至于领悟多少,全看李七夜造化。
李七夜十分聪明,自然明白董超良苦用心。他站在原地,苦思冥想,长久不动。
一个时辰后。
李七夜拔出冰魄剑,回想董超刚才刀法,将剑做刀,一下下施展出来。
刀走刚猛,剑主轻灵。
李七夜以剑做刀,练得非常生硬,却又非常别扭。清风虽然不懂,站在旁边,也是看的非常别扭,“老爷的剑法,好像是学的董校尉的刀法,为何董校尉演练的时候,非常好看,但老爷施展出来,就好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
李七夜当即住手。清风是个门外汉,都能看出,自己所练剑法不伦不类,看来自己皮毛都没有学到。
他不经意间回头,发现怪哉虫已经醒来在,正看自己练剑。
“你当初说冤枉,究竟是何事?”李七夜问道,此时清风烹茶,不在身边。他并不担心,怪哉虫会说话的情况,被泄露出去。
李七夜撰写斩妖记多年,自然见怪不怪,但怪哉虫会说话,一旦传扬出去,肯定会在京城引起大乱。
怪哉虫却摇了摇头,“不能说。”
它刚刚能够说话,每次说话,都会消耗不少力气,因此说话尽量简短。
李七夜却继续追问,“董校尉杀了你,你不恨他?”
怪哉虫继续摇头,似乎想了想,然后加了一句,“他是受人指使。”
李七夜继续问,“那就是憎恨,命令董超杀你之人?”
怪哉虫继续摇头,似乎怕李七夜追问,索性闭眼装睡。
李七夜识趣闭嘴,他只是个外人,怪哉虫不着急,他这个外人,便无权过问。而之前,怪哉虫连夜研读凝气成形之术,显然是很着急的。
但现在它已经能开口说话,却不想诉说冤屈,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李七夜坚信,怪哉虫很想伸冤报仇,但如今时机未到,李七夜猜到了怪哉虫的心思,却猜不到怪哉虫要等得时机,究竟是什么。
一念及此,李七夜便放下不管,反正怪哉虫就在身边,只要想伸冤,随时都可以说话。
李七夜重新洗手,然后在桌子前坐下,打开了董超送来的斩妖录。
东胜神洲,沧海之滨,有村曰狼窝……
董超的这篇斩妖录,比之前斩妖录都长,其中所述,远不如清风所说精彩,但总体相同。想必是清风所说之中,更多了演绎。
李七夜看完之后,将斩妖录放在一边。他听清风说过董超封印石猴过程,虽然是演绎居多,但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现在贸然提笔,容易被清风所说误导。
李七夜所写的是真实,而并非杜撰以及基于事实上的杜撰。因为他需要静心,将清风所说忘记。
目光流转,见怪哉虫真正睡着,此时它只能将小头伸进玉管,身体比之早上,又大了些明显进不去。而且在怪哉虫身体内,原本消失的红色气团,再次出现。
看着红色气团缓缓运转,李七夜不住赞叹。
人与异类,果然不同,异类睡觉之时,都可以修炼聚气,而人必须五心朝天,屏息凝神,两者差距之大,真正的天上地下。
难怪古往今来,修道者众多,得道者却寥若晨星,仅仅聚气一事,就会将大多数修道者,隔离在得道大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