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她?”沈清倒了一杯茶:“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鬼样子呗。”胡志康道:“就挺吓人的那种。”
“红眼睛,绿鼻子,舌头垂到下巴上吗?”
“是,就跟姑娘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沈清眯眼,嘴角上扬,浅笑,眸光却是冷的:“胡志康,你没有见过她。”
“我梦里见过,就姑娘你说的那个样子,特别吓人。”胡志康掐住自己的脖子:“梦里,她就这么掐着我,死死地掐住我,她问我我什么不下去陪她。”
胡志康松开手:“沈姑娘,不是我心狠,而是换了任何人,他都受不了过这样的日子。我心里念着小河,我舍不得她离开,可又能怎么样呢?她终究是把我给撇下了,终究是用那种决绝的放下将我丢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胡志康看着摆了满屋子的纸扎:“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无论对错,都没有办法更改。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当然是继续活着比较重要了。沈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嗯,是这个理。”沈清撇了一眼他背上的黑影,原本模糊着的那半张脸,此时正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目送着胡志康离去,沈清拿出一个小纸人,在纸人背上写了几个字后,对着纸人吹了口气。
“去吧,找沈寂。”
纸人用手挠着头,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乖,去吧,看见你,他就明白了。”沈清伸出食指,在纸人头上轻轻点了下,小纸人“呲溜呲溜”顺着桌子腿就爬了下去。
回到家的胡志康,并没有急着去烧那些纸扎,反而“吭哧吭哧”对着院子里的那株梨树就是一顿刨,眼看着被角已经露出来,正准备一鼓作气,将里头的东西拽出来,大门却突然被人踹开。
胡志康一惊,直接蹲在了坑里。
半个时辰后,那埋在梨树下的东西就被时越带人给挖了出来。两具尸体,**的程度差不多,其中一具,躯干保存完整,只少了个脑袋。另外一具,脑袋还在,但被砍得七零八落,压根儿辨别不出她是谁来。
“胡志康,说说吧。”沈寂拖过来一张凳子,“说说吧,头去哪儿了?”
“什么头,我不知道。”
“玩失忆呢?”时越手里拿着一根针,蹲在胡志康的前面:“要不,我用我们时家祖传的针法帮你回忆回忆。”
见胡志康闷着脑袋不吭声,时越又道:“我们时家这针法特别灵,且跟别的大夫用的不一样,这针扎进去后,不光扎针的地方疼,全身都会跟着疼,这疼得厉害了自然也就想起来了。上一次用这针法还是在上一次,有个蒙面大盗,死活不肯说出同伴的下落,一针下去,全招了。我今个儿准备的多,足足有十八根,保管这每一针下去,你感受到的疼痛都不相同。”
“时越,你废什么话呢,既胡先生想不起来,你就帮他回忆回忆呗。”沈寂抽出一根烟,正要点火,却将目光放在了他脖颈上那个被黑影咬出来的伤口上。
“那个伤口不错,就从那儿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