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儿笑道:“是了,我怎么没想到。”
云裳则想了想,轻声道:“娘娘,您别怪我多嘴,毕竟他是我的丈夫。好像为了这件事,沈哲有些失落,而且皇上近来总委派他一些琐碎的事。”
珉儿问:“是沈哲自己说的?”
云裳摇头:“我听府里下人说的。”
珉儿放下花牌,严肃地说:“云裳,沈哲若真有什么心思,你一定要从他嘴里亲耳听见才能当真,更不该把从下人嘴里听到的话来对外人说,会给沈哲惹麻烦。”
“是……”云裳紧张了起来。
“不是责怪你,我自己也不见得比你强多少,但有任何事,要先和沈哲商量,你们之间才是真正无话不说的。这皇室里,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便是对我说的话,也一定要想清楚再开口。”珉儿见云裳紧张极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看看你的牌,我可要赢了。”
云裳见自己擅长的牌也要输给新学的皇后,实在哭笑不得,皇后说她不比自己强多少,可是云裳却觉得,倘若能有皇后三分本事,她在沈哲面前会更自信。
之后她们一同去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再散了后,珉儿将太后预备的补汤送到清明阁,和忙得脚不沾地的皇帝说了两句话就离了,白天里的事总算都应付完,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书。
新堆在书桌上的书,都是宋渊送来的,他出发前由皇帝安排进宫来向自己谢恩,珉儿是在长桥上见的他,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而宋渊这次再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只是道谢,禀告了宋玲珑出嫁的喜事,再送上他为皇后挑选的史书典籍,毕竟那本是他最擅长的事。
宋渊再回京,要一年以后,珉儿没来由地想起云裳那些话,虽然她提醒云裳一定要好好和沈哲相谈,而不是听下人道听途说,但显然真是有那样的苗头,才会传出这种话。而她想起了项晔对自己提到要派宋渊去西部,自己问为何不是沈哲时,皇帝眼中掠过的异样光芒。
珉儿觉得有些沉重,她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摇了摇头自责:“我何必多心,他们可是能交换性命的兄弟。”
皇帝夜里归来时,见珉儿秉烛夜读十分专心,不乐意地说:“朕要忙天下事,脱身不得,你做的什么学问?”伸手就要夺走她的书,珉儿却按下来,顺势吹灭了蜡烛,扯着皇帝的衣袖往内殿去,一路将蜡烛都吹灭,昏暗的烛光里,听得见她在说:“自己来了不叫人通报,而我独守空房一个人,不看书打发时间,怎么过。”
“你把蜡烛都吹灭了做什么?”
“皇上说呢,要做什么?”
“珉儿?”皇帝像是吃了一惊,而那之后的事,便提不得了。珉儿只是想试试看,像云裳那样勇猛是怎样的滋味,可惜他的丈夫没有沈哲那么温柔,珉儿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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