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磕了头,便就要退下,淑贵妃却又将他喊住:“你什么都不做,母妃能替你保住夏春雨,你再胡闹,改天她突然身首异处一尸两命,可你却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怎么死的。”
项浩眉头颤了颤,紧紧咬着唇,转身跑开了。
尔珍嬷嬷上前来搀扶淑贵妃,想劝她去歇一歇,却听贵妃阴沉地说:“只要太后和皇帝不开口,我就不走,哪怕把她等回来膈应她,也算出了口恶气了。”
“娘娘……您保重身子要紧。”
“早已是半截身子入土,我怕什么?”
待宁静的平山收到宫里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时,已是隔天的傍晚,珉儿和白夫人从山上看日落归来,商议着如何烹制采摘的野菜,珉儿随手在灯下看了书信,白夫人在身后笑道:“皇上真是关心极了,一天天地给你送信。”
珉儿道:“是元元的信,他父皇把腰伤了。”
白夫人这才变了脸色,忙问:“我们是不是立刻就动身?”但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她分明记得,淑贵妃现下就在宫里。
珉儿信步走到门前,请宫人宣召沈哲,转身则对母亲说:“那些野菜做了分一些给沈哲吧,吃了这顿饭,他该回京了。”
白夫人听不懂女儿的话,之后带着宫人去厨房,时不时关心着外头的消息,等她做好的饭菜送去给沈哲后,心不在焉地和女儿一道用膳时,就有人传话来,说是沈王爷离开平山,将连夜赶赴京城。
白夫人给女儿夹菜,小心地问:“珉儿,你不回去吗?”
珉儿淡淡:“京城里乱糟糟的,我去做什么,让沈哲把皇上接来就是了,平山有温泉,对筋骨好。”
白夫人愁眉不展:“可是淑贵妃在宫里呢。”
珉儿心满意足地吃着清爽可口的凉拌野菜,头也不抬地说:“她若喜欢,一并跟着来就是了。”
然而为此不安和吃惊的,何止是白夫人,宫里好容易消停了两天,且把沈哲盼回来,可人家却带来皇后的话,请皇帝前往平山疗养身体、
太后听得瞠目结舌,当着沈哲和云裳的面就说:“皇后是不是太过分了,皇帝伤成这样,怎么经得起车马颠簸?她不过是不愿和淑贵妃同处,我把人赶走还不成吗?她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要围着她转。”
太后是气话,沈哲和云裳都知道她的脾气,但这事儿别人怎么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帝的态度,而皇帝毫不犹豫地决定前往平山,直叫太后无话可说。
两日后,当皇帝一行的马蹄声从京城消失,所有人才真正松了口气,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哪怕是皇帝的伤,明明都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却叫人紧张混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细细算来,仿佛皇后一走,就什么都不对劲了。
两位公主并没有随父皇去平山,这里还有年迈的祖母和幼小的弟弟要她们照顾。而这几天项元没惦记宫外的秋景宣,跟着妹妹伺候在祖母和父亲的身边任劳任怨,反叫妹妹心疼她,等父皇一走就催姐姐:“姐姐去散心吧,这几天一定憋坏了,宫里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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