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是小小年纪就被玄震带上山的孤儿,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个孩子拜玄震为师,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夙瑶一直不收弟子,唯恐元熹身份尴尬或是日后出现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而元熹对幻瞑界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更加仇恨云天青和夙玉。他平日里根本不出现,除了在琼华宫帮助夙瑶处理事务之外,就是闷头苦修,夙瑶见他如此,怕他走火入魔,所以偶尔会将灵光藻玉借给他,让他来禁地请教明夕玦问题。结果元熹看见明夕玦落得如此境地,差点将牙咬碎,十九年前的时候,元熹九岁,已经记得很多事了,他生性聪明,两相对比也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便更是开始苦修,如果不是有明夕玦从旁指导,以他那种疯狂的劲头……
“你的道理也站不住脚,如果单单从游戏来说的话,的确是一边倒。”主神客观指出。
“但我现在所在的是整个世界,不是单单一个游戏。”明夕玦这样说,“伏羲和帝俊仇恨太深,所有传下道统的神祇都以斩尽杀绝作为结尾,而也因为这么多年人族修士的疯狂捕杀,让妖族极为不满,双方可以说仇深似海也不为过。那些自己独自修行的小妖们或许有一两个善良之辈,但只要和任何妖界有关的对人类都不会手软。居巢国不过是妖族中的散修和普通妖物聚集的地方,根本不是妖界真正的力量,虽说我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对,但他们因为第一次见到的妖怪是好的,就能够以偏概全说明全部吗?”
“你这个态度也很不对,你对主角抱有强烈的偏见。”
“是,我对他们有偏见,不单单是我恨云天青和夙玉,想到后来那些对话。”明夕玦闭上眼睛,回想当年的血战,很是难过,“虽然我没有经历妖界之战,但却看到了玄震和一众中了剧毒的弟子陨落,后来又经历了正魔大战,了解了战争的惨烈,回想剧情,我突然发现,本来我很喜欢的主角们,我却开始有些讨厌他们。”
主神静静地听着。
“云天河的原因我就不说了,琼华作为天下第一大派规矩森严,偏偏他们仗着身份特殊屡屡闯祸我也不说了,这些都是小事。我最看不惯的,还是他们的自以为是和指手画脚。”明夕玦讲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没有经历过十九年前的大战,没有经历好友挚爱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惨痛,没有经历过琼华几十万年来最为危急的时刻。他们只凭着听来的只言片语,不去做详细的了解,就直接说,你们这是不对的,他们甚至连我们这次的目的的主次都没有弄清——先是灭了妖界为十九年前死去的同伴报仇,然后再是飞升。我很难不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有个同伴叫柳梦璃,是幻瞑界的少主,所以他们就先入为主,而从来没有体谅过,琼华是不是有苦衷……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会的。”
“你是反派,所以你讨厌主角。”
“玄霄是反派,但他讨厌的是夙瑶可不是云天河,我呢,很不幸地继承了玄霄的心高气傲和偏心,却没继承到他对夙玉的感情,所以我可不会对云天河有什么特别的待遇。”明夕玦挑眉,“当然,为了符合剧情,凝冰决这个我辛辛苦苦创立出来的功法,还是要教的。”
“其实是你故意不去看玄霄和夙玉、云天青的相处吧?”
“当然!”明夕玦一脸傲然,“背叛就是背叛,说什么都多余,云天青在鬼界等我就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可笑,难道他说完这句话,玄震就可以复活,因为没有双剑而在正魔大战中战死更多人的琼华弟子就能够回来,我这十九年的痛苦就能够一笔勾销么?难道只是他在鬼界等我,我就必须巴巴地去看他让我平白又受一顿恶心不成?”
“你说话太狠毒了。”主神说。
“抱歉,当成冰棍这么多年,我不大高兴。”明夕玦只是这样解释,然后又归于沉默,他知道的很清楚,现在他情绪不稳,只是因为“剧情”快要到来的原因,毕竟他还是新手,面对可能负担起这个世界稳定的使命,仍旧有些恐惧。
不过他也没时间悲春伤秋加吐槽,因为夙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