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闲来无事的拉杜趴在属于自己的宽敞书房里,眯眼享受着阳光,小身体在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滚来滚去,吓得在一旁服饰的人脸色都变了。
这也是成为中世纪贵族的一大弊端,没有**,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人跟着,他甚至不被允许不让那些仆从们跟随。如果他胆敢这么做,他一定会被他的父亲、母亲以及二哥念叨到烦死。
为什么他会清楚这种结果?因为他已经尝试过了……
看见有人朝书房门边挪去,拉杜眼神一横,清了清嗓音,“如果你敢去跟我的父母或者哥哥告状,我一定会找到满意的方式惩罚你,让你后悔那么做的。”
于是在场的仆人们都噤若寒蝉了。
不过只有拉杜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就是敢口头上威胁一下,实质上,如果他们真的去告状了,他也不会惩罚他们,因为他不愿意也因为他找不到方式惩罚。
“给我拿羊皮纸还有笔来。”拉杜已经习惯了下命令式的语气。
然后,很快就有人把他想用的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转动着羽毛笔,很丢脸的因为羽毛笔的构造和他以前上课转习惯了的中性笔有些区别,于是,头重脚轻的羽毛笔在他的手上划出了一道墨绿色的划痕,之后跌到了红木桌面上。
他抬起眼向一众仆从扫过去,发现没有人嘲笑他,这很好,否则他不保证他会不会因此而打破了自己关于“人人平等”这方面的坚持。
很快就有女仆拿着在温水里侵泡好的湿毛巾自动走了过来,等拉杜抬起手,她就开始小心翼翼的给拉杜擦拭手背上的墨迹,另外一个小女仆将桌面上的羽毛笔拿走,一个一直弯着腰的男仆开始擦拭桌子,等男仆重新将桌面恢复到光滑干净的样子之后,拿走羽毛笔小女仆重新拿来了一支新的羽毛笔,而拉杜手上的墨迹在同时刚好被擦干净了。
这一切的发生被迅速、快捷而有效的办好,处理的井井有条,在不到一分钟之内。
果然**啊,拉杜坐在一边表现着自己的理所应当,一边在心里哀嚎,万恶的贵族生活,奢侈、糜烂,仇富心理果然有它存在的必然理由。
这样的视觉冲击令拉杜不耻,所以他决定以后要狠狠的压榨这种生活的剩余价值,恩!(= =)
“去弗拉德的书房里把那本中国的古典文学拿过来。”
他的命令总会在三分钟之内得到满足,而这些命令一般都是他的突发奇想。如果是一般的需要,那就根本不需要他的命令,因为早就已经在一边备好,好比各种事宜儿童引用的液体,厨房里的小点心,以及用来靠着让背部更舒服的软垫子。
所谓的“中国的古典文学”就是儒家经典《论语》,还是本线缝的纸书,这在当时欧洲来说算是最先进的一种图书类别了。
不过,这个时候儒学在欧洲还没有形成学习热潮,只能算是大贵族装点自己书房时的一种世界涉猎范围的象征。好比他们家的书房里,也就只有弗拉德有这么一本用标准的小楷撰写的繁体字版本的铜板印刷的《论语》。
而就拉杜个人看来,在这个家里,那本书的最大价值不是那些文字的内涵意义上,而是在其孤本的古董价值上。
幸好,“拉杜小少爷”这个身份使得他能够随便把玩城堡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他如果不幸弄坏了那些“价值”,也不会有人指责。特别是那些“价值”是属于弗拉德的时候。
很快,那本古朴的典籍就被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在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的目光下,他翻开了第一页,并且平铺摆放到了桌子上,没有任何可能的破坏行为,于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拉杜少爷顽劣的名声让所有人都很害怕他因为无聊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事发后,受惩罚的永远都不会身为罪魁祸首的拉杜少爷,而是他们这些在背后不会规劝反而“教唆、带坏了少爷”的下人。
这本《论语》拉杜早就已经翻过一遍了,虽然是繁体字,但是连蒙带猜再加上他背过一些的基础,使得他看懂这本书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摊开羊皮纸,他装作想要仿照那上面的中国字在羊皮纸上学写中国字。
事实上,他只是想要用简体字记录下来一些关于未来的关键事件,以防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把这些记忆模糊了,用以提醒自己。但是“拉杜”是不可能会写也不会认识中国字的,于是他想到用这招蒙混过关,反正其实整个城堡没有谁真的认识这些四四方方的中国字。
“1442年,弗拉德三世和拉杜一同成为奥斯曼帝国的人质……
1447年,父亲与米尔查遭暗杀,弗拉德成为瓦拉几亚公爵,但在两个月之后被特兰西瓦尼亚亲王胡尼亚迪•亚诺什打败,亡命摩尔达维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