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转过头,有些凄惶地看向了此刻被当做谢司云的初月:“司云,你说我是不是完了?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恐怖?我爱了她那么多年,现在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何况我或许喜欢上的那个女人——”
在触及到了初月的眼神之后,他的话戛然而止。
齐铎微微皱眉,雨水在他手中的伞上散出杂乱的声音。
就在看到初月眼神的那么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你……不是谢司云?”
初月苦笑,摆了摆手:“我早想和你说的,可你一直不让我说话。”
齐铎这才后退一步,将伞挪到了初月的面前,自己却淋湿了肩头。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是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踩起一片水花:“对,这是下雨了,刚才还有一声很大的雷声。那个……抱歉啊。我没有注意,我这两日心里有些乱。我这就把你送回去,你……别放心上。”
他的局促,反而让初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用谢司云的身体和齐铎交流,实在是让初月别扭的很:“我知道的,你刚说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会往外乱说的。不过只有一件事想和你说……那就是……也许阴雨婉不像是你想的那么无情。毕竟你爱她那么多年,很多情感还是要自己把握,自己去掌控的。”
害怕齐铎误会,初月急急加上一句:“当然了,我不是在评判或者指责你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得尽快确定你自己的心意。如果还爱,那就大胆去追。如果不爱了,就和她说清楚,省的你们两人都错付了一片痴心,到头来反而徒增怨恨就不好了。一切都是要你自己想清楚了,不要负了别人,也不要负了自己。”
有时候初月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每个人在别人的爱情里,都是大师。若是这事儿轮到自己的身上,就只剩下了当局者迷。
总之……她能说的就这么多。
齐铎也似乎因为初月的话,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这一路上他们回去,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初月也实在是觉得自己这身体用着别扭。
可回到房子还没等初月松一口气和谢司云解释什么,就瞧见了双眼通红的谢江琦正坐在此刻顶着自己的身体的谢司云的面前,哭得和泪人儿一般了。
齐铎知趣地没有进门:“那个……对不住啊,我刚才太冲动了。你们有事就先忙你们的,我等天儿晴了再过来。”
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给他们带上门。
瞧着屋里没有外人了,谢江琦才继续面对了此刻顶着初月身体的谢司云,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嫂嫂,我想清楚了!你那日和我说的事情,我要去做!什么身份什么脸面,我都不要了。我是真不能嫁给那姓周的老头子。嫂嫂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恶心!昨儿夜里,他偷偷地跑来了我们四房,也不知是谁给他开的门!”
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谢江琦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若不是我母亲拦着,我又躲了起来,我怕是昨儿夜里就已经丢了身子了!嫂嫂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快恶心死了!嫂嫂,你和哥哥大胆去做吧,帮帮我,我决不能嫁给那姓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