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升起一丝的温度,还回头瞧着初月温和一笑:“我和月儿在南州城买了个大院子。给你也留了一间房。你想同我们一起住也好,或是和从前一样自己住也好。我和月儿经历了生死,不愿再失去任何至亲之人。”
“可是谢司云,我们住在一起……难道就不会痛苦吗?”
或许这是齐铎,第一次直面他们三人的关系。
他抬眸,看了初月一眼:“我对初月的心思,你们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吧?你就不怕……”
“我相信你。”
谢司云没有任何地犹疑看着齐铎:“也相信月儿。你如果觉得痛苦,我不会强迫你。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很高兴我的月儿有那么多优秀的人喜欢着。也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天地。没关系的阿铎,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强迫你。这次过来,知道你不是被逼的才留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他握住了初月的手,眼神却仍旧看着齐铎:“再过三日,我们就该回到南州城去了。回去之后是一场硬仗要打,大概近期之内不会再来蓬莱了。若有朝一日阿铎你想明白了,随时来南州城找我们。找到鲛纱坊,便找到了我们。”
谢司云第一次像是一个话痨一般地嘱咐着齐铎:“路途遥遥,阿铎你保重。”
他站起身,牵了初月的手,是并不打算继续劝说了。
在离开前,初月只听到了齐铎最后要和他们说的话:“对不起,隐之。”
他本不必道歉的,不过是自己将自己困死在了心里。
在蓬莱剩下的两日,初月倒是没有操心什么了:齐铎将一切都给他们安排好了,不管他们去哪儿,做什么,都有人全程相护。甚至连买东西,都有人替他们付钱,也难得让初月感慨:做个关系户可真好啊!怪不得人人都向往权力和金钱。
虽说在蓬莱的这些日子当真如同度蜜月一般地玩的开心,可南州城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初月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久留了。
三日后的一早,他们便退了房,将东西都收拾好,要出发了。
可初月刚走到马车前,便又看到了齐铎——
这一次,他没有带帷帽。
甚至瞧着气色都比三天前见他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他大约是一早就等在客栈外头了,肩头和发丝之间都沾上了露水。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出了门的谢司云和初月。
谢司云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必戳破什么,便先一步上了马车:“上车吧,还等什么呢?”
齐铎上车之后,初月才发现,他背了包裹:是要同他们一起回南州城了!
瞧着气氛不错,谢司云甚至都忍不住地开口说了句玩笑:“虽说我们在南州城有家了,可到底是比不得这蓬莱皇宫的,你舍得?”
齐铎耸了耸肩,眼神却是坚定:“若到时候觉得舍不得,便回来就是了。反正……这里也是我的家!”
看来这些日子,齐铎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他和蓬莱和解了,双方对于彼此的接纳,或许也是让齐铎转变了想法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