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兰声色俱厉,叉腰站在远鲟的面前,仿佛是不论个结局是绝不会罢休的。
远鲟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初月和谢司云这边:“你们听到了吗?出来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们也总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远鲟话音刚落,上头的廖知府也是越发不耐烦地伸长了脖子:“对对对,她说的没错啊!你们若是有罪,就快些出来主动承认了吧!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这里是衙门,不是你们随意浪费时间的地方!”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仍旧带着帷帽的初月和谢司云这里看了过来。
谢司云伸手,轻轻地拉住了初月。
初月的心头却是坦然,随着谢司云一同往前,人群便自动给他们分出了一条道路来。
谢司云带着初月往堂中前去,便听得严素兰嘲弄的声音:“呦呵,原来是一对儿啊?怪不得这般猖狂呢!我瞧着你们不仅仅是杀人的,还是雌雄大盗!”
当真是……让初月哭笑不得。
才几个月未见,严素兰竟是连他们的身形都不认识了吗?
“铛——”
上头廖知府的惊堂木再一次重重地拍在了案子上:“放肆!这里是公堂之上,来人啊!给本官摘了他们的帷帽!”
眼瞧着就有衙役要上前,初月和谢司云倒是也不慌。
没等他们前来,初月便自觉地摘了自己的帷帽——
看清了这个世界,也将廖知府的昏庸看的一清二楚。
方才还热闹的衙躺之下,随着初月和谢司云摘了帷帽的举动,而在一瞬间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沉默得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严素兰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后退一步——
谢司云携着初月上前,对着严素兰微微屈了屈膝盖:“婶婶,许久不见!”
此话一出,便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裂开来。
不知道的人,还在猜测初月和谢司云的真实身份。
而见过他们的,早就已经明白了,也是有人脱口而出:“这不是……这不是谢家三房的司云哥儿和他媳妇儿吗?!”
严素兰的脚步连连后退,一张脸已经被吓得煞白。
一直坐在堂中岿然不动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
谢司云却微微一笑,轻咳一声:“本是不愿在这种时候让诸位知道我们还活着的。可惜恐怕若是再不出面,就要被人给冤枉死了。所以这才不得不献身,若是吓着各位了,还请见谅。”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并非经历了生死,而只是出海归来一般。
严素兰一直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停了脚步,脸上带着死气一般地盯着初月和谢司云:“你们……怎么……怎么会?!”
“婶婶很惊讶吧?”
谢司云微微一笑,却眼露寒光:“想想也是。当初婶婶借他人之手给月儿下了毒,害的月儿在海中无法动弹,几乎死去的时候,婶婶的心里头一定是笃定了,我们不会再出现的,对不对?”
眸色冰冷之间,他周身的气势凌然:“可惜了,我们没死,是不是让婶婶很失望?如今婶婶难不成还要说,我们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