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初月甚至才让谢司云写了一纸文契,双方都签字画押了之后,才算是真正地作数。
他们流连东州城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久了,所以虽然乐平寨贱贱地在接受他们,但谢司云到底还是将珍珠都按照谢家的要求卖了之后,便带着初月就要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哪怕仍然面对的是满地流民,可初月的心情比来时可要好多了:“谢司云,咱们说好了啊,珍珠粉不管产出多少,日后一年都暂时只供给凝脂坊。”
一来是让凝脂坊暂时做到垄断的局面,二来也是为了显示他们谢家珍珠粉的紧俏。旁的地方如何学她不管,可这东洲一代范围之内,她就是要让凝脂坊做到价格最低,东西却最好的局面。毕竟东洲一带若是想拿到珍珠粉,最快捷的途径就是从珍珠村了。
车马回到珍珠村的时候,难得看到谢家的大房和二房竟然在村子的门口等着他们!
一下车,就瞧着二房那几位泪流满面地扑了上来:“哎呀呀,看到你们没事真是阿弥陀佛了!你们这去了一趟东州城,可是遭了不少的难啊!还好人没事儿,还好人没事儿啊!”
初月就看着他们如此演戏,垂眸低头只是不想他们看到自己嘴角嘲讽的笑意。
“哎——”
大房也是叹着气上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不住咳嗽的谢司云的肩膀:“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东州城外的贼匪竟然如此猖獗!司云啊,你们也实在是太年轻了。如今谢家这些好珍珠都交了那贼匪,你祖父定然是要生气的。等会儿随我进去之后,就站在我身后什么都别说,让你祖父发一顿脾气,你就把珍珠田交出来给你祖父,多少能抚平些他心里头的怒火,明白吗?”
原来……打的是珍珠田的主意啊!
初月顺手扶上了谢司云的胳膊,就听得谢司云那虚弱的声音道:“不知……叔父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贼匪?什么人没事儿?我们不曾瞧见,东州城有贼匪啊!”
这男人好没意思,这么快就和他们摊牌了!
大房二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面面相觑,是不大相信谢司云所说的:“哎呀你这孩子,我们早就得到消息了!知道你们是怕我们担心,可这么大的事儿,可不能这么说啊!便是你说没有贼匪,一会儿你祖父问你要卖了珍珠的银两,你拿不出来又要如何?他只会更生气!”
谢思云抬起头来看着说话的大房,眸色冷了几分:“大伯父这是何意?银两都在我们马车里好好地放着呢,大伯父却非要说我们遭了劫匪。东州城外是有劫匪,不过我听说他们只劫富济贫。难不成大伯父以为,我们谢家是那等作恶为难的有钱人户,就得被他们抢不成?”
三言两语的,让谢宏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放下了搭在谢司云肩上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谢司云却趁此机会继续道:“还是大伯父自个儿做了什么,所以笃定了我们会遭劫匪?我可是听说,二伯母家里头好像是和东州城外的乐平寨有什么渊源,这事儿难不成和二伯父二伯母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