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他们的那贫瘠的只有深渊的珍珠水田的时候,月已上中天了。
照的周围的海面都是银光粼粼,唯有他们的那一盘珍珠田,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可就在那暗色地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连初月都瞧见了,有一抹微弱的淡黄色的光亮,隐隐绰绰,不那么真切,却仿佛又就在眼前一般。
惹的谢司云急急上前,蹲了身子仔细瞧着,而后咧嘴一笑:“咱们今儿运气真不错!瞧见了吗?那是一个珍珠贝!”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要脱衣服。
惹的初月忙上前去拉了他一把:“这是做什么?!这么黑的天儿要下海?你怕是疯了吧!”
谢司云被拉了这么一把,有些愣了愣,转头眼中带着迷茫瞧着初月:“你是在担心我?”
“我……”
本想说不是,可花到嘴边,到底是说不出的:“自然是担心你。你若是出事了,我回去怎么同母亲交代?”
谢司云轻轻地推开了初月的手:“看到了吗?那珍珠贝既然都被咱们看到了,就一定是在一个很浅的位置上。谢安也下水,在浅处接应我,无妨的。难不成银钱都送上门来了,我还不敢下去吗?”
“谢司云!”
这是初月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的:“我说不行!你现在不能下水!可不要开玩笑,那水下暗流涌动,你忘记你父亲是如何没了的吗?如今天色瞧着好,可你下去之后还不知是个什么场景呢!”
可谢司云在这方面,却也是个犟脾气。
瞧着初月如此,是第一次强行和初月相对立:“初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今日这水我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你劝不住我的,不如祝我好运。”
他执意要下水,初月真是拿这男人没办法。
眼瞧着他和谢安双双下了水,初月的心脏却突然猛烈跳动了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平日里看着牢靠,怎么如今竟然这般莽撞?!
而且最糟糕的是,谢司云一下水,初月就瞧不清楚那方才还在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珍珠贝了!
仿佛谢司云只是一头扎进了那黑暗幽深的无底洞里头,再不见踪影!
让初月忍不住地对着海面喊道:“谢司云!快上来!”
头顶的月光虽然明亮,可实在是无法照入那深渊之中。初月不明白谢司云为何如此,只焦急地站在也旁,影影绰绰地能看到谢安的身影,却再也不见谢司云。
“谢司云,你个混账!要把人急死啊!”
也顾不得其他了,初月踏着水站在浅滩。
忽而间眼前一个水花,她惊喜地上前:“谢司云?!”
却发觉上来的人是谢安——
他眸色惊恐地看着初月:“夫人,我寻不到少爷的身影了!”
该死的谢司云!
初月忙一深一浅地踏进了海水之中,冰冷的感觉霎时就侵袭了她的整个脚踝,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他定然是下到更深处去了。谢安,你若是下去可能也会丢了性命。但我还是想求你,下去找找他,可好?”
谢安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便扎入海水之中,一条黑泥鳅一般,很快就没了踪影。
初月却也不忘了对谢安叮嘱:“如若找不到,你记得快些上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