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平日里受尽了欺负,如今能有这般机会,自然是要帮着初月的:“是啊,初月姐姐说的有理。咱们这虽然是个尼姑庵,可平日里都是按照代平师太的教诲,以世俗的道理来行事的。师太既然说是姐姐的长辈,嫁妆之礼自然是要有的!”
“是啊,师太一向都教导咱们要孝敬!师太是要母慈子孝的,便是自己也得先慈爱了,咱们才能孝敬不是?”
“对呀对呀,师太的道理,便是咱们的道理,要给嫁妆之礼,才能遵守呢!”
……
代平那本还想要争辩一下,却在这诸多小姑子的声浪之中,到底败下阵来。
她咬牙切齿地瞧着初月:“你想要什么?!”
初月上下打量了她这一身,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头上:“我瞧着,您头顶那枚翠玉簪子不错。还有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也是好东西,就这两样吧。我要的也不多,母亲给了,我自然给母亲赔礼!”
这两样东西显然不是代平自己的,瞧着到像是什么阔气的人送的才有这样大的手臂。
那珍珠耳环便不说了,光是翠玉簪子的成色,就能和上一次谢司云送给自己的簪子相比较。
便是这两样东西,是代平总是爱戴出来撑场面的,自然不算是便宜货。
代平听了之后,差点儿都要晕过去了。
咬着牙,在所有人的目光的催促下,只将耳朵上的耳环摘了下来,狠狠地塞进了初月的手中:“够了吧?!”
初月略微挑眉,似是对那耳环颇为嫌弃:“母亲应当是知道的,我夫家便是做珍珠生意的。这些东西……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吧?何况您瞧瞧,珍珠下头缀着的穗子都被戴的破败了,只这一样东西……怕是不成呢!”
初月的伶牙俐齿,让代平的眼中都快要冒火了。
可周围的人全都在看着,她平日里也自诩极有脸面的,如今自然也是映着头皮要将头上的簪子给摘下来:“初月,你要记得,你今日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收了那翠玉簪,初月喜滋滋地朝着代平师太福了个礼:“多谢母亲疼爱!女儿自知三日回门是女儿的过错,特意带来了上好的珍珠粉赔罪!”
一边说着,一边对雅安挥了挥手:“去把方才给你的匣子打开,里头有如今在东州城都热卖的珍珠粉,以师太的名义分给各位姐妹们!虽说是我带来的东西,可是要让大家都知道,这是师太给大家的脸面!”
说罢,她还抬起头,邀功一般地看向了代平:“母亲,女儿可是给你长脸了吧?您就等着吧,大家伙儿收了这东西之后,都会赶着来感谢您呢!”
这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
说是给了代平脸面,其实真正的实惠全都在旁人那里,代平是半分都得不到的。
偏偏当着这么多的感谢她的小姑子的面儿,代平还要脸地不敢做出旁的举动。
只是面对那些虚伪的感谢,她的嘴角抽搐着,几乎快要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