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之前,并没有想这么多。
谢司云对此,也是依旧实话实说:“我们不曾想过这些。只是既然要做,就要努力了才算。既然努力了,结果如何我们都认了。何况此次前来也不只是要做这一件事,总还要瞧瞧这南海的珍珠是如何在短短十数年就超越了东海的,回去也好烦死我们的过错,更加认真地对待如今的产业,不忘根本才是正道。”
谢司云真的很少和初月说这些,让初月竟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也是有如此大的志向的。
那张先生似乎也没有想到谢司云是如此想法,愣了愣,旋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很多年不曾听到这样的谚语了,便是我那义子,也总是爱说些钻牛角尖的话。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罢,他便不再提这个话题,却让初月的心中总是欧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劳累了一整日,也的确想不了太多了。
如同那老妪掐面所说,至少他们在这个地方,的确是睡了个好觉。
清早起床的时候,张先生已然不在府中。
那老妪似乎是这腹中管家,将饭菜一应都给他们打理妥帖了,连他们的马都喂好了。
他们今日要去南海边上瞧瞧,老妪甚至将一个简单的地图都给了他们,还不忘了嘱咐道:“若是中途有人为难诸位,便请诸位报出咱们张府的名讳,自然就能化险为夷了。”
南海和东海,还是大不相同的。
在初月看来,大约连海风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这里的要更加温暖且潮湿一些,而东海的凛冽,也是这里不曾有的。
但是至少,这里的热闹,是他们东海远远比不上的。
在岸边,打渔的、采珠的、卖货的、前来问价的都汇聚在了一起。
比起东海已然看上去就萧条的模样,这里反而是异类一般地蒸蒸日上。
尤其是从前尹老先生还在南海采珠的时候建立起来的那一个渔屋,简直是人头攒动。
如今那里仍旧是尹老先生的地盘,不过却是他的两位徒弟在照看管理。早已不见了尹老先生的踪影,却还是有许多人想来碰个运气。
大约也包括初月他们。
当然了,他们的到来,碰运气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能亲眼看看这南海盛况,方才知道他们的差距在哪里。
所以他们先从观察其他的渔屋和采珠人开始,最后日落西山的时候,才走到了尹老先生的渔屋。
虽是日落西山,可渔屋仍然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们站在人群中,实在是不怎么显眼,却被尹老先生的那两位徒儿一眼就看到了:“诸位可是来自东海,在长街上败了蓬莱人的义士们?请上前来吧!”
他们这般主母乍眼吗?
谢司云倒是淡然地领着初月上前,对那人拱了拱手:“义士之身实在是不敢当!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这两位是一男一女,如今倒像是是兄妹成了夫妻。
女人严肃,男人和善,上前一步,将一卷轴交给了谢司云:“师傅隐退之时,曾留下一道谜题。解了谜题之人,便能见到师傅。来者便是缘,诸位可想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