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村民们大多都受到了他们三房的恩惠,所以少有议论他们三房的,说的都是薛冉平日里就如何厉害,酗酒打人无恶不作,他们大多都希望府衙能严惩薛冉。
民心民意皆是如此,上头的人也得看着眼色行事。
薛冉的酒醒了五分,此时此刻至少说话是能囫囵了。
他的手指直指初月和谢司云:“他们三房在我们那珍珠水田里头埋了碎裂的珍珠蚌,我媳妇失足落水本就应该是小伤,可就是因为他们那珍珠蚌,才让我媳妇当场毙命,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这也太牵强了吧?初月的心里稍稍不安:难道薛冉费劲了心思,就是为了寻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方法来指证他们吗?
可果然,事情还在后头。
薛冉一边说着,一边竟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是,邻居们都瞧见了我今日揍了我的媳妇,可那也是事出有因啊!若不是……若不是因为她和谢家三房的谢司云少爷不清不楚了许多日子,我至于如此吗?!”
说着,他还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跪坐在那里鬼哭狼嚎:“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啊!若是你们说我薛冉误杀了我媳妇,我也能认了。可那都是因为这对奸-夫-***私-通在先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给草民一个公道啊!”
原来在这等着他们呢!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初月转头看向了谢司云,却瞧着他神色依旧不变,仿佛哪怕泰山崩于前,他也仍旧是一副如此淡然的模样,让初月安心不少。
那薛冉趁热打铁继续道:“官爷,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是有证据的!不信官爷就去搜搜看,我媳妇的贴身肚兜肯定就在谢司云那里。我媳妇这里还有谢司云赠送的一块玉佩。”
说着,他悉悉索索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果真是拿出来了一块上好的白玉佩,玉佩的背面还雕刻着谢司云的名字:“诸位瞧瞧,这上号的白玉佩,在咱们整个珍珠村,除了他们谢家,还有什么人能用的起?”
那玉佩当真是好东西。
初月却从不曾见过,只是疑惑地看向了谢司云,却发觉他的脸色变了:看来……这玉佩果真是和他有关啊!
要知道,比起薛冉的“误杀”之罪,“私-通”这个罪名可是严重太多了!
薛冉既然将证据都拿出来了,官府的人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去他们谢家三房搜查,薛冉更是坐在堂中不住痛哭:“看在这模样这份儿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我不曾有一日睡过好觉的。可我怎么敢和谢家分庭抗礼呢?尤其如今谢家三房,正是如日中天,是我命苦啊!”
如果可以,初月真相就这么撕了他的嘴。
而没过多久,衙役们就从谢家搜查归来了。
为首之人的手中,果真拿了个粉色的鸳鸯肚兜!
“呀,那正是薛冉媳妇的肚兜!是我亲手给她做的,就三个月之前新做的,我记得清楚!”
说话的,是堂后的一个老寡0妇。平日里她就在珍珠村给人做些手工做活,最拿手的便是做肚兜子和鞋垫子。初月如今脚底下垫着的鞋垫子,就是出自这位李婆婆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