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的心头,便像是有一根羽毛掠过一般,有些痒痒的,却分明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约莫是这两日太忙了,所以初月和谢司云站在大太阳底下说了这两句话,竟觉得有些晕眩。
谢司云强行让雅仁将初月送回了府中,初月这一睡就睡了一整日。
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才睡醒,总算是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
瞧着谢司云不知是还没睡还是已经起床了,此刻正站在床边准备着下海要用的东西。
瞧着初月行了,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阿铎说你是这些日子操劳太过,以后总是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体才是。我还害怕,你今儿都醒不来,便瞧不见我采珠呢。”
初月起身,精神好些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松快了:“怎么,我若是不去,你难不成还不会采了不成?”
谢司云也是微笑,他们之间难得这般和睦融洽的样子:“自然也不是。只是想要你在旁边看着,我才能越发安心。”
初月起身,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还不错:“你放心吧,今儿估计不会有雨,咱们两人不会互换身体的。”
说到这事儿,谢司云眼中的光芒便明明灭灭地暗淡了几分:“你倒是有时间也学学游泳潜凫吧,我当真是不知了,咱们珍珠村还有你这等不会游泳的奇人。不说是为了彩珠,便是日后若是你真遇到了什么意外的时候咱们换了身体,你总不能带着我的身体憋死在水底下,按我可当真是丢了颜面了。”
虽然初月的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好像的确是小命要紧。
初月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要我学游泳也成,你得亲自教我。然后还有就是我学得慢,做错了啥你也不许骂我。不许把我的小命给弄没了,成不成?”
难得初月对自己提出要求,谢司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好,那这事儿咱们就提上日程了啊。”
好似这么说了两句话,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不错,初月便亲自给谢司云找了兜帽来:“这两日海边人多,你确定你要亲自下水吗?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怕是你这韬光养晦的计划就不成了。”
谢司云对这件事倒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放心吧,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的养殖区,咱们那偏僻的不行的珍珠田可不会有人来。对了景立信走了吗?若没有走的话,今晚请他吃个饭,便当是感谢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帮助,也祝他前程似锦。”
如果初月没感觉错的话,谢司云是不喜欢景立信的。
所以她有些诧异:“怎么想要请他吃饭了?”
谢司云没有听出初月的诧异,只是平常道:“你们二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也对你照顾颇多。如今他要去京都科考,路途遥远,他又没有更多的家人朋友,我请他吃个饭,是理所应当的。”
这男人做事,总是如此滴水不漏。
初月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穿好了衣服便开始洗漱。
等他们到了水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海风在此刻最是凛冽,哪怕已经入夏,也吹得初月的脸有些生疼。
谢司云和谢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一般脱了外套,确认了自己的状态便打算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