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汉定睛细看时,发现那伤员的右袖管居然是笔直地垂落在身边,再伸手一摸,那袖管果然是空的,显然,这名老兵已经在不久前的激战中失去了右臂!
当下岳维汉又向那老兵伸出了左手,为了表示敬意,还脱去了白手套。
然而那老兵却还是毫无反应,岳维汉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急伸手摸时,却发现那老兵的左袖管居然也是空的!
当下岳维汉啪地立正,向那老兵结结实实地敬了记军礼。
那老兵已经无法举手向岳维汉敬礼,却猛然挺起了胸膛。
心细如发的岳维汉却注意到,老兵在挺起胸膛时身板似是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当下猛然低头,只见那老兵的右脚完好无损,左脚却只剩下个光溜溜的脚杆了,脚脖子以下的脚掌已经不翼而飞了,裹在脚杆上的纱布都还在往外渗血呢,显然是刚截的肢。
“老兵。”岳维汉的声音已经明显变得有些艰涩,“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报告军座!”老兵猛然扬起目光,直直地看着岳维汉,大声回答道,“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六军宝山师第1营,上等兵曹六福,请您训示!”
“老兵,稍息!”感受到上等兵眸子里传递过来的豪迈以及漫不在乎,岳维汉的神情也霎时恢复了冷峻,当下向站在上等兵曹六福身后的那两名护士挥了挥手,那两名护士赶紧抢上前来,将上等兵曹六福给搀扶了下去。
…………
半小时后,岳维汉一行又离开了野战医院。
来时的心情是沉重以及痛惜,可到了离开时,岳维汉的心境却再次变得无比坚毅。
因为,从这些伤员身上,岳维汉看到的是从容,是豪迈,是坚定,是漫不在乎,而不是颓废,丧气,更没有绝望!
这些可敬可钦的老兵,从来就没有将自个的生死放在心上。
他们连死都不怕了,又岂会在乎那一点点伤?没了双臂没了脚又如何,老子照样还是响当当一条汉,照样还是堂堂正正一中国人!老子这辈子是扛不了抢打不了鬼子了,可老子还有把,娶了婆娘下了崽,养大了接着再干,就不信赶不走狗曰的!
等岳维汉他们出了医院,天已经快要亮了,战场也差不多打扫完了。
岳维汉当下向刘毅道:“参谋长,你我也该分头行动了,我把1团给你留下,再加上翰林的警卫团,控制石门、正定、井陉县还有娘子关应该是足够了,至于石友三、高树勋和孙殿英,你不用担心,我会顺道把他们给解决了。”
“军座保重。”刘毅也不推辞,只是啪地敬礼。
老实说,刘毅又要守石门、正定提防驻保定的曰军读力混成第11旅团,又要守娘子关看押这一万多鬼子俘虏,还要时刻提防窜入山区的鬼子溃兵,两个团的兵力真的很紧张,好在附近还有八路军的部队,多少有个照应。
岳维汉点了点头,当下回头喝道:“特战大队,上车!”
岳维汉此去,是为了收编石友三、高树勋还有孙殿英的部队,整合新六军使之成为一支真正意义的军队,而不是要消灭他们,因此,带着宝山师主力部队前去明显不合适,可要让岳维汉一个人去单刀赴会,那他不成傻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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