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曾先生严重了!”
石岳咳嗽一声,面露不悦之色。
这曾玉,只是薄有才学,入府也没有多久,虽然知书达礼,乱世之中,却不怎么受到重视。
“正所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诗书礼仪,到了太平之世自有用处!现在么……未免就有些不合时宜!”
周元真乃是侯府首席供奉,自然也有傲气,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
“罢了!回去吧,我设宴为周大先生接风!”
石岳转身就走,一行人紧紧跟上,有意无意中就将曾玉排斥在圈子之外。
曾玉默默矗立良久,却是忽然一叹:
“道不同,不相为谋!”
脸上就浮现出苦涩:“方今之世,又哪里还有大仁之君主?夫子啊,你仁义为先,纵然是定原郡之人,闻得楚凤郡出事,也是当仁不让,可天下真正认同我们儒门的,又有几人?”
这曾玉所说的‘夫子’,竟赫然是当初曾在龙门之会露过面的大儒!
“合则留,不合则去……这定侯世子,终究非是明主……”
曾玉叹息一声,将一块腰牌解开甩于地面,倒转方向离开了。
林木幽深,良久之后,一个人影却是缓缓走了出来,拾起掉落在地的腰牌,脸上浮现出冷笑,赫然是之前的焦大。
“果然与周大先生预料的一般,此人性子高傲,直接离开了,想学古人挂印辞官?嘿嘿……拿回去交给世子,立即就是物证,可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周元真师徒两代辅佐定侯,关系非同小可,哪里是曾玉能比?
这时焦大拿了腰牌回去,见到石岳,当即就是跪下:“属下无能,追不上曾先生了……”
“该死!莫非这曾玉以为我没有德行,不值得辅佐么?”
石岳望着这腰牌,脸上却仿佛是挨了一巴掌似的,血红血红。
‘这曾玉秉性刚烈,虽然有点才学之气,却排斥吾道,万万不可让他在定侯身边居了高位!’
周元真眸中精光一闪,稽首说着:“世子……曾先生身怀奇气,乃是良才,还是速速追回,贫道该向他赔礼道歉才是啊!”
这话一说出来,却是四平八稳,周围人都是纷纷点头,认为周元真颇有风度,肯为对头说话,却不知他早已将世子的性子揣摩透了,这一下立即打到了七寸上。
“我去请他?”
石岳本能的就有些不悦:“本世子何等人物?难道还要向一个穷酸书生卑躬屈膝,赔礼道歉不成?”
不过这奇气两字,却又令他心里一凜:‘宁我负人,勿人负我,这曾玉既然不为我所用,就更不能让其他人得去!’
心里冰冷,却是起了一丝杀意!
“咦?”
却说做下这事之后,周元真心里略微得意,又似乎有些不安,顿时也是一凜:“老道还未仔细考究过这曾玉的命理,驱走此人之后,这种怅然若失之感立即浮现,难道那曾玉竟然是位可卿相的大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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