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找到周汉亭的同时,我得到消息,董乾坤脱离了监控,当时我就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谭忠恕叹了口气,“因此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对待这个周汉亭,就是按照新杰的风格——直接动手抓人。”
“但当我和新杰到了周汉亭工作的地方后却发现晚去了一步,周汉亭已经跑了。”
“跑了?”孙大浦一怔,“他为什么会提前跑?这个周是怎么知道自己暴露的?”
“大浦问的,就是我当时所想的。”谭忠恕道,“后来我知道,周汉亭是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跑了的。他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甚至还没有找到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电话是从哪儿打的?”齐佩林问道。
“一個公共电话亭。”谭忠恕道,“我已经派人寻找那个时间段的目击者了,但我对结果不抱什么希望。”
“董乾坤逃脱,周汉亭提前逃走,这两件事的发生绝非孤立和偶然,这让我意识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谭忠恕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想到了事情的根源——于凤举。于是我立刻赶往于凤举潜藏的地点。”
“到了那里后才发现,我安排在那里的两个监控人员被杀,于凤举和郑同恩不知所踪。”
谭忠恕顿了顿,接着道:“我可以肯定,事情一定发生了泄密,于凤举的投诚不可能出问题,他招供的信息也都真实可信,并且经过了验证。”
“在得到他的招供后,我立刻着手安排搜寻周汉亭,找到周汉亭的过程耗时两个小时零三十七分钟。但周汉亭在我得知他名字后的一个半小时左右,他就已经逃走了。董乾坤也随即逃离。另外据王伟平检测于凤举和郑同恩藏匿点被杀两个弟兄的尸体,他们的死亡时间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点。因此,泄密就发生在这一个半小时之内!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十分到两点四十。”
“这一个半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原本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们帮我分析分析。”谭忠恕环顾一周道,“各抒己见吧,不用在意我的面子,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已经顾不得面子问题了。不把失败的原因找出来,我寝食难安。”
“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谭忠恕叹了口气道,“整件事都是我主导的,于凤举的投诚除了这两个被杀的监控人员,还有外勤点的人,就只有我知道,消息泄密的途径到底在哪里?”
“既然是内部人干的,就干脆彻查局里所有人,看看局长您测算出的那一个半小时,所有人都在干嘛!”齐佩林建议道,“凡是说不清自己行踪的,一律有重大嫌疑!”
“我不这么看。”马蔚然摇头道,“我倒觉得,这个人一定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那就彻查所有在这个时间点外出的人!”齐佩林道,“这是个封闭的圈子,一个个认真查,总有查出来的时候。”
“老齐说得对,在全局范围内展开排查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孙大浦道,“这个卧底太嚣张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行动了,两次都给咱们造成巨大损失,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出这个卧底,不惜一切代价!”
“新杰,说看法。”谭忠恕再次点名。
“卧底该查,但查谁外出没用。”唐颂道,“我们现在确定局里确实存在一个卧底,但我们怎么知道这两次行动的就是这卧底本人?也许这个卧底有专门的行动人员,这个行动人员并不是局里的人。”
“如果行动的不是局里的人,他怎么可能走到咱们监控人员的跟前从容不迫地开枪?”齐佩林提出质疑。
“这一点最具误导性。”唐颂道,“他只要拿着某种信物,或者说出一些事实概况,就能暂时骗取信任,近距离开枪,不一定就非得是熟人,他只要一开始表现得无害同样有可能做到,我觉得咱们不要把怀疑范围一开始就锁死。”
“新杰说得有道理。”孙大浦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