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马一脸懵逼,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差点给跪了。
不是,大哥,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只当那么一听,怎么还当真了?
一个马匪要想在瀚海之中活的滋润,忠心和誓言必不可少,但是呢,发过之后,就当是一个笑话,主打的就是双方都不会当真。
老马来这么一句主要是应时应景,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关键词就自然而然的触发出来,这是一种习惯,不然总感觉少点什么。
但是他没寻思对面会这么接茬,这直接把他给整不会了。
大哥,活爹,活祖宗,都到瀚海了,入乡随俗一点好不!
尤还多是谁?
论名声,江湖人称立地阎罗,曾经人榜有名,威震瀚海数十年。
论实力,自身九窍齐开,手下喽啰过万,呼啸赫连瀚海,纵横大漠戈壁。
论背景,师祖哭老人,那可是外景巅峰宗师,堪称盖代凶顽,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尤还多背靠的就是这样一棵参天大树。
让我去砍他?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怎么不让我明天就统一瀚海黑白两道呢?
确定杨执没和自己开玩笑,老马跟吃了个死孩子一样难受,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怎么,你不愿意?”
“还是前面刚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一句空话啊,马寨主?”
杨执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热火朝天建设着的寨子,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
这特么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吗?
想弄死我就直说,何必这么麻烦?
老马一张老脸都扭曲了,有心分辩,奈何杨执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了,哪怕杨执始终是笑吟吟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老马还是习惯性的腿一软,跪了下来。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弄不死尤还多,同样肯定杨执绝对有能力能弄死他自己。
“哎呀,你看看,怎么又跪下来了?咱们弟兄之间可不兴这个,不是我说你老马,你这膝盖也忒软了些,动不动就跪,也不怕损了你百毒寨大寨主的威名,快起来。”
根据杨执的了解,这段时日以来,老马不仅拉起了自己的马匪队伍,更是在瀚海众多马匪中打响了名头,踏着四五帮马匪树立起了自己的杆子,现在老马连同百毒寨在瀚海马匪中已是颇有些名头。
什么大寨主,你才是我的债主!
听到杨执这么说,老马叫苦不迭,哪里敢起来,“砰”的一声,一个头就磕到了地上。
“小的什么身份,万万担不得首领如此称呼,这里永远只有您一個主上!”
“小的如黄沙杂草般的贱命,承蒙主上看重,过蒙提拔,才有了小的的今日,主上大恩大德,小的十死也报答不完,小的愿做主上手中一把尖刀,您说杀谁就杀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你倒是看的透彻,不过也不要过于妄自菲薄,你若是没有能力,我又怎么会看重你呢?”
“伱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起来吧,好歹是一寨之主,怎么能动不动就下跪呢,将来如何服众?”
杨执特意点出这些,旨在敲打,不管是伪装也好,还是敲打有了作用,老马的表现令他满意。
他大马金刀的坐着,伸手虚扶。
“不,不,小的还是这样好,这样和主上说话自在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站着个子太高,导致空气稀薄,老马在杨执面前总感觉头昏目眩,虚汗淋漓,这样子跪下来,反倒是舒服了许多,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好了,让你起来就起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杨执故意露出一丝不耐,已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的老马第一时间捕捉到这种变化,不再推辞,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
“来,靠前一点,方便咱们说会话,叙叙旧。”
杨执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老马招至身边,亲切的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唬的老马连道不敢,杨执就任由他自己拍去浮尘,和他寒暄了几句话。
在这个过程中老马一直垂手侍立,低眉顺眼,仿佛面对人王君主,每一句话都小心斟酌,不敢有丝毫大意,根本没有在当今瀚海风头正盛的百毒寨寨主的风采。
“嘶……”
老马身材高大,即便是佝偻着腰背,杨执和他这么说了几句话,也感觉脖子有些酸麻,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指着旁边的座位,示意老马坐下。
“主上驾前,哪里有小的座位,小的还是站着就好。”
实在是杨执几次pua下来,令老马对杨执的恐惧太深了,在杨执面前,老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哪里敢坐下。
“生分了不是?”
杨执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在老马眼前一晃,“这是你身中之毒的解药,炼制不易,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