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段时间发现自己总丢东西,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诸如笔、橡皮、纸巾之类。
有时丢的甚至是池昼不要的东西。
有一次体育课回来,池昼发现自己桌面好像有点整洁,他上节课笔爆水了用来擦手的纸巾放在桌上没扔,现在回来竟然已经被清理了。
不仅如此,还有两张草稿纸也一并失踪了。
“喂石头,你背着我当田螺姑娘了?”池昼纳闷地道,“我桌上那两张废纸呢,你帮我扔了?”
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上面有他英语课上画的杰作,本来还打算拿来给朋友们鉴赏一下的。
石头听他这么说,赶忙“呸”了一声,“你谁啊你,我要帮也是帮班长丢垃圾好吗。”
只有一次,他丢的东西算比较大——他的不知所踪了。
他本以为自己忘在体育馆了,可回去找又没找到。他没多想,也没再管,反正这玩意儿他只是戴着好玩儿,平时没多上心,现在不见就不见了。
池昼皮肤很白,戴上深颜色的就总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环绕一圈,遮住的腕骨刚好是伸手就能握住的位置。
就好像一个显眼的标记。让人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陆深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觉得池昼戴还挺好看的。
所以他对那个的印象就稍微深一点点。
“你那个呢?”不见的第二天,陆深就这么问了。
陆深破天荒地主动问这种问题,池昼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不见了。”
又是一次数学课下课,池昼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椅子上弹到了教室门口,三秒功夫就从教学楼窜到了体育馆,比发令枪还快。
石头刚刚数学课那题听得他云里雾里,懵着懵着就睡着了,听见下课铃才醒。
他这回没跟上池昼的进度,打算先去厕所放个水清醒一下。
这一放水,就放出了大事。
他去的是实验楼的厕所,这边人少,没有班级过来做实验的话,整栋楼都很空。
厕所旁边是空荡的楼道拐角,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对峙。
如果石头现在探出头来,就能看见,这两个人都是他们班的,其中一个他还很熟,因为此人的名字,他在他的好兄弟池昼嘴里听到过很多次。
“对啊,是我拿的。”
“你一路跟着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分你一杯羹吗?”
“还是说,”小眼镜意味不明地笑着,“你是好奇,我都用它们做什么吗?”
小眼镜四指弯曲,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很快又松开。
陆深却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冷下来。
“你应该知道的,因为,”小眼镜踮脚凑到陆深耳边,发出的声音犹如毒蛇吐信,“——你不也是吗?”
“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话音刚落,陆深就摁住他的肩膀,手上发力,将他掀了出去。
“轰”的一声,动静不小。
厕所里,脑子正混沌着的石头全靠肌肉记忆解着裤带,被这动静吓得登时清醒了。
他脑子一抽以为是什么实验爆炸,抽起裤子往外挪了两步,扒着墙边探出个脑袋来,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尿意全无。
“怎么了嘛,”小眼镜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疼得一边“嘶嘶嘶”地吸凉气,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喜欢有什么错?你没错,我也没错啊。”
“我们是一样的啊。大不了,我分你一点就是了。”
石头没放成的水成功倒灌进了脑子,他一时之间忘了溜走,保持着扒墙边的动作,彻底石化了。
也是幸好,他这个角度还算隐蔽,小眼镜看不见,而陆深的视线要偏一点才能看见他。
然而他脑子进水的时候,陆深就已经觉察到了动静,眼角余光往厕所方向瞥了一眼,看到是石头之后,动作稍稍顿了顿。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陆深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呆若木鸡的石头。他一脚踩在小眼镜肩膀上,冷冷地道:“我不是。”
石头只看见小眼镜被掀飞了摔在地上,以及囫囵听见了什么“喜欢”、什么“不是”,连在一起,根本凑不出个前因后果。他断章取义地进行了一番联想,脑补出了一场年度大戏。
不会是告白现场吧?陆深这也太凶残了。
他说他不是什么?gay吗?
半晌,石头在喧嚣的冷风中吹干了脑子,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陆深这可不是一般的直……这是他妈的,恐同钢铁直啊。
他上完厕所赶到体育馆,本来打算跟池昼说这个事,可手上一碰篮球,又给忘了。
事实证明这出年度大戏比石头想象中的还劲爆,他听到些传闻,据说那小眼镜是暗恋陆深偷偷藏了陆深不少东西,这下被陆深吓怕了,全都交还了回去,传言说里边还有几件是崭新的,可陆深嫌脏全都不要了。
后面石头也没再跟池昼提起,毕竟“gay”不是池昼特别感兴趣的话题。石头最清楚不过,他的好兄弟跟他一样,都是直男,与其聊谁是gay,不如聊詹姆斯和科比谁更牛逼。
再后来,那小眼镜直接转学了。
事情原委渐渐沉下水面,捕风捉影的传闻也在失去新鲜度后散了个干净,具体内情如何,就只剩陆深自己知道了。
呜呜久等了,感谢订阅
第32章 夏天
“靠,昼儿你是被夺舍了啊?”石头抱着手机哀嚎,“你他妈的打得比隔壁那对情侣狗还菜!”
周五最后一节是自习课,临近周末,池昼和石头都无心学习,就偷溜到对面楼角落里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