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寅时了,这是姜桓这两年的习惯:尽量早睡,一定早起。这是因为前半夜噩梦多,过了子时便好上许多,于是要早早睡去,完整的过了到了寅时,醒来后坐起来练气或者活动筋骨,就不在睡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这里明显不适合活动筋骨,地上湿漉漉的多待会就会润湿鞋子,远处行脚屋中亮光传出,里面有篝火,姜桓打算进去烤烤火。
一个半山腰的专供行脚们歇脚的屋子并不能指望它有多大,中间一小块空地上燃着一丛篝火,房间角落堆起着一些干柴,篝火边上坐着几个人轻声交谈,火上架着一个冒着腾腾水气的陶罐,边上放着几个陶盆,里面盛着几根敲断的骨头,还有些姜蒜作料,这是在熬汤驱寒,应该是给守夜的人们提供的。姜桓想起睡到一半后母亲端来的姜水,应该是专门跑来煮的或者是问别人讨要的。
姜桓拽住蚕豆不让它去咬骨头,到火堆边上找个空处坐下去,两腿夹住它不让它跑开,然后伸手取暖。蚕豆不做声,一直望着陶盆中的骨头。
一个青年添上两根柴火,拿一个木勺在陶罐的汤汁中搅拌几下,舀出来一碗,递给姜桓笑道:“天冷了,来,小兄弟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姜桓起身伸手接过,道声谢,正待坐下,余光瞥见身边一个模样邋遢的老头看着蚕豆,眼神怪异,可以确定的是一点也不友善,姜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头抬头望了一眼姜桓,讪讪的收回目光,眯起来的浑浊眼睛不住的四处流转。
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眼神,透过眼神看一个人的心性比看相貌更加可靠,一个眼神干净的人有可能心怀邪念歪道,但是一个眼神阴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父亲某次感慨的话,姜桓颇为认同。
大冷天一壶烧刀子或者一碗热姜汤,都是极大的享受,半碗下肚,肚子里仿佛火烧一般,不由打了个嗝,喉咙一冷,一道白气自口中飞出,直直飞向篝火,被火光一烤,消失不见。
正轻声交谈的几人一起停了下来,都惊讶的看向姜桓,见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便转回头继续说话。姜桓身边的老头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挪了挪屁股离姜桓稍远一些。
姜桓将剩下的半碗汤水倒在手掌中些许,递到蚕豆面前,等它舔舐干净,再倒上一些,慢慢喂它......
屋外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因为行脚屋的位置就在路边出发最前方,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都在屋子的一个方向,而这个声音的方向和队伍的方向相反,大半夜的什么人会独自山间行走?前面原本应该有人警示的,可是现在没有任何哨声或者其他声音提示,屋里几个人都安静下来,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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