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手艺,不是巧手根本玩不出来的技艺!
买了背篓路过一家铁匠铺,姜桓琢磨自己还缺一把趁手的家伙,一转身就拐了进去。
父亲送的那把青铜匕首在遇见贼人的时候当做飞刀扔了出去,当时没工夫再捡回来,现在落个两手空空。
铺子大的让姜桓有些吃惊,铁匠铺单说前面的铺面有屋间房大小,十几个货架上摆放着锻造好的各种兵器,有一个架子上还有些锄头、铁锨之类农事工具,隔着里面的门窗还能看见后面还有个很大院子,几十个大汉在那里围着火炉子叮叮当当忙个不停。
“小伙子,想看点什么?”坐在角落抽旱烟的老人扶着桌角站起身来。
“打算找个趁手的东西。”
“想好哪一种了吗?”
“我先看看吧!”
老人点点头,坐下继续抽烟。
这里的武器全部已经开刃,闪闪亮亮很吸引人,姜桓一个货架接着一个货架看过去,见到感觉不错的就拎起来试试手感。
挑挑拣拣好一会,他选中了一把短刀,长一尺有余。选它是因为别的武器他不大会使,短刀是他最能立即上手的东西了,用途还广,上山开路,宰鸡杀兔,且体积不大,很方便随身携带。
交了钱,刚要出门,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一袭青衫,儒冠,很有读书人的味道;另一个同样年轻的同伴一身劲装,背负长剑。
儒冠年轻人进了门,朝老人拱手施礼道:“东明书院,山长枭止座下学生邵阳见过陈师叔!”
被人称呼‘陈师叔’的老人扫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咱们认识?”
邵阳笑道:“陈师叔即是东明书院学生,又是东明书院执教,称陈师叔合情合理!”
老人摇摇头,道:“我和东明书院早已情谊无存,只余仇怨。你还是别拉近乎了!”
邵阳笑容不改,重新施礼道:“学生邵阳见过陈公!”
陈公,陈姚松,三十多年前扬州东明书院学生,担任斋长一职。斋长,学院一职位,由书院选拔学生中品行端正、成绩优秀、老成处事者担任,受学院所委托管理学生大小事宜。结业后在书院任执教数年,再之后离开东明书院。
“这么抬举我?是已经确定我死后,给我戴那一顶帽子了吗?”陈姚松斜睨道。
邵阳神情肃穆道“陈公这是说哪里话!先生最近还常常说起陈公呢!陈公当年立下誓言,十数载辛苦奔波,怜悯世人之心,天下共鉴!”
陈姚松哂笑不语。
见气氛不大轻松,姜桓不再停留,背上背篓握着短刀出了铁匠铺,往家走去。
那两个年轻人的气势很强,特别是那个叫邵阳的家伙!姜桓对此有着微妙的感觉。
名叫邵阳那家伙身上没有任何波动,不是他不习武功,而是他似一条大河,河水缓缓流动,不动声色间却有暗流涌动;而负剑的那个家伙杀气勃发之时,气机似一尾鲤鱼跳出水面,涟漪荡起之时,映出了河道的宽窄。
姜桓仔细琢磨负剑的家伙泄漏的那点气机,试图从从中窥探出东西,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缓缓的走着的姜桓心里猛然一跳,猛抬眼,见前面不远处两个人正盯着自己,正是寒衣节那日寻姜麒儿时候才见过一面的汉子和少女。姜桓收回放在刀柄的手,平稳住气机,对二人的注视如若不见一般,擦肩而过。
“风伯,有什么不对吗?”少女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风伯突然停了下来,盯着那个家伙,她左看右看除了有点装模作样的滑稽之外,没看出什么异常。这家伙和父亲被杀没有关系,这是风伯听她详细说明情况时候给的结论,既然没有关系,那现在又是干嘛呢?
风伯,风瑥,墨家巨子的左右手,少女父亲被杀的消息传到秦国后,受巨子令,前来处理后事。
风瑥收回注视姜桓的目光,淡淡道:“戾气重了点!”,转身前行。
少女诧异,扭头望去,这个见过两次面感觉平平淡淡的家伙,还是有点小秘密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