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麟儿见眼前情况知道肯定是出不去了,气的手一松,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躺,嘟着嘴巴呼哧呼哧喘粗气。
七叔母和母亲一脸无奈。
姜桓微微皱眉,上前一把拽住姜麟儿的手拎了起来,道:“躺地上有什么用,能给你出气吗?”
姜麟儿拉住姜桓的衣袖,抬头委屈道:“鹦哥,你要帮我吗?”
姜桓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算不得小孩子了,小孩子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再说你的确不应该拿鞭子,我知道你只想教训一下,不会下重手,但是那些小家伙可不知道,真要打起来,谁知道他们拿出什么东西?既然拳脚打不了他们,那就认输好了!”
“那……你叫我法术吧?”姜麟儿突然灵光一现,“谁也看不出来,打人很疼很疼的那种!让他们看不出来,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哪有这么说话的?仙术法门哪里是给你玩闹的!”七叔母拂去她身上沾的泥土,责备道。
七叔父生前毕竟解除过仙山门派,虽然没真学到什么大本事,见过听过的却不少,虽然回来后不常提起往事,但七叔母作为他的身边人,也是多少知道些许东西的。
姜桓拍拍姜麟儿的脑袋,想了想,道:“法术会有的,只是没这么容易学会。这样吧,午后我去山上采些果子,你与我同去,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然后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姜麟儿握着拳头挥舞,“一定要报仇雪恨!”。
姜桓点点头,心绪有些复杂。
一直抹眼泪的姜麒儿突然问道:“鹦哥,我能也跟你学吗?”
七叔母急忙拉他一把:“你又吃不了苦,还是安心读你的书吧……”
姜麒儿不理会七叔母,一直盯着姜桓,满脸渴望。
姜桓缓缓的摇头:“小九,以前在家里学习武的时候你就不大愿意,修道比习武更加艰难,不适合你。你有更好的路子可以走的。你脑瓜聪明,读书好,家里一直指望出个读书人,为咱们姜家立牌挂匾,光宗耀祖。这比修道实际多了。”
“那为什么你和三哥可以?”他有些不服气。
“小九!”姜桓紧皱眉头,蹲在他面前一脸认真道:“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话,我和三哥都愿意安静的待在那个山沟里安稳的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逼着去修道练气。
如果没有那些蛮人作乱,咱们还待在老家的话,我也不会和丫头说什么修道法术。可谁让总是有不称意的事情发生呢?
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接受,没有办法啊!”
姜麒儿看着申请严肃的姜桓后退了一步,问七叔母:“娘,这是真的吗?”
七叔母紧紧的搂住他,哽咽着点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被迫背井离乡,又失去丈夫,儿女尚小,面对以后的日子她实在有些手足无措。女儿去走修道路虽然有些不舍,但女孩子总是要离开父母的,所以她是可以接受的,儿子若是再离开她,她这下半辈子还指望什么?!
母亲伸手抹了抹眼睛,转身去了厨房。
姜桓进了屋子,本打算准备午后上山的工具,拨弄了两下背篓后,心里一阵阵心烦意乱,索性不再收拾,呆坐下来一遍遍的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午后上山之前五叔父来了一趟,想让姜桓这边会靖安城去,跟随大家一起行动。
城里的姜家人已经商量妥当趁着还没有下雪赶紧往前走,出了群山后大家的选择就多了,可以选个安定的地方慢慢等,也可以继续往前走先到姜家祖地,稳住跟脚慢慢等。
姜桓拒绝了。
对他而言,父母在哪,家就在哪!现在父亲进了秦国后没有消息,哥哥又远去,作为家里目前剩下的唯一男性,他需要站起来保护这个家。
现在最大的阻碍是秦卫两个交战,造成信息堵塞,边境流通不畅。只要异常大雪,双方就无再战的可能,必然罢兵。那是他若是还无父亲消息,大可孤身走趟秦国寻找。
未曾尽力尽心,岂可远遁坐等?
五叔父还想再说,姜桓转头不再理会。
道理说罢一遍,再言便是絮叨,不听也罢。
五叔父转身劝母亲,被母亲一句“我夫困在他乡,我儿达理知孝,你解不了我的忧愁,又说服不了我儿,又何必于我多言!”顶了回去。
五叔父见词穷语尽,不起作用,转身就走。七叔母站在一边他看在眼里,却是一句话也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