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种,他们花了银子,能找一条平安的路,便能算作钱货交易。
可,现在,这条路不安全。
魏清愁此人的问题不解决,接下来的路,也必然不好走了。
船夫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魏四郎君是个好孩子,他常年跟着我们跑船的,从未见他害过人,几位贵客,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道一的手又松了些许,但还未完全放下。
她语气缓和了几分,“既是如此,不如你们解释一下,为何我们路过,便会有这等怪鱼了?”
船还在顺水行驶,掌舵的是儿子,此刻他不在甲板上,只有船夫一人,他脸上写满了愁容。
前一刻,他还开心着呢,有这样一群人,路上都不会无聊了,这一刻,他只想掉头回去,早知道说什么,保证让他们抵达晋州啊,应该转头就走才是。
哎,可是,他家几代人,张着嘴等吃饭呢!
“几位贵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船夫憋了半晌,一张黑脸隐隐透出几分红来,“我们也会捕了鱼,自己用来吃,或者卖,可这鱼之前从来没见过......”
他想到方才瞥到的怪鱼,如果不是从水里冒出来的,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鱼长那个德行!
“对对对!”魏清愁也忙跟着点头,“我们真的没见过这种鱼,更别说用来骗你们了——再说了,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谢小娘子一只手便能收拾我,倘若我真要骗你们,在岸上就好了,何必跟着过来,这不是把自己也搭上了吗?”
“说得挺有道理的。”道一好像真信了他的话。
就在魏清愁以为会被释放时,对方的手指在他身上一点,然后如同揉面团似的,将他一团,扔在了甲板的帆下,“将他捆起来,等他什么时候想好了,或者说,故事编好了,再放......”
道一话音未落,羊天干已经龇着牙过去,一把抓起他,还从船夫脚边拿了一根极粗的绳子,站在甲板上一蹬,就跃上了帆杆,纵横交错处,利索的将人捆上了。
待他跳下来之后,魏清愁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他往下一瞧,只觉得头晕目眩。
顿时在心中哀嚎不已,他不偷不抢,只是同人讲个‘缘份’而已,何至于此啊!
偏生被点了穴,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他想大声呼救,这一张嘴,嘴里的话,先被风浪吹散了一半,另一半被他全吞回了肚子里,一双死死的瞪着那下方,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漏了什么。
道一见他这样,也知羊天干在替齐安出头,虽然魏清愁很可能是冤枉的,但......缘份这种事,就是奇妙得很。
而齐安小伙伴的好奇多过受惊,且有王玄之在,她也能腾出手来了。
“真是没有眼力,明知不敌,还一头撞上来,都放过你了,还要跟上来......”道一话音方落,飞身离开了船,如一片羽毛,一只飞鸟,落在了水上。
魏清愁都顾不上分析,这话是不是含沙射影的。
方才王玄之的轻功,已经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眼下,见了道一的功夫,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束缚——收!”道一大喝一声。
水化成数条藤蔓,将那只怪鱼,圈在了其中。
魏清愁: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