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们便是为此而来。”王玄之这话说得极小声。
他道:“此事,便是圣人也知,黑衣人一直不揪出来,便是个隐患。”
王五叔听明白了,王玄之是奉着圣命的。
带谢家小娘回老家上族谱是真,暗中替圣人查案子也是真。
王五叔想了想,道:“安道,如果有用得着五叔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如果能亲自替儿子报仇,他想平安在下头也能安心些。
王玄之点头,“眼下便有一事,需要五叔帮忙。”
一面聊天,一面作画。
王玄之画出那个拍花子的相貌,递到道一面前,“小一,你看像吗?”
道一冲他竖起大拇指,“拍花子本人看到,都会迷糊的。”
王玄之咳了咳,“拍花子是在堂弟捡到红绳之后,才起意将他抓走......”
“我原本猜想,拍花子只是在晋县落脚的人,可对方在堂弟捡到红绳回家,能迅速查出他的身分,又做出应对,叫人找不着痕迹,当时拍花子极有可能......原本就是晋县人。”
王玄之道:“五叔,晋县我们不熟,还得靠你了。”
他心知,王五叔得找些事做,满心的悲伤,才不会将他淹没。
王五叔重重的点头,他拿着画像,“这是十几年前的拍花子?”
王玄之点头,他便没有再多问,后者心中暗暗松口气。
五叔五婶他们的心神,现在都在王平安身上,不会去多想,拍花子的相貌从何而来,即使知晓,也只会猜测,是他查到的,并不会往玄之又玄的方面猜。
“五叔,你查拍花子时,别打草惊蛇,此人是唯一见过黑衣人,还活着的人——极有可能,与他们有所牵连......”
能有什么牵扯?
不就是拍花子,替那黑衣人,拐卖小儿,换取利益吗?
王五叔满腔悲痛,化作怒火。
但他还留有理智,“明日是你们回族中的大事,我若不出现,恐引起他人怀疑。”
王玄之提醒他:“五叔,你也早些歇息吧,五婶也让人担心,堂弟、堂妹他们,也需要人照看。”
王五叔想起几个孩子的担忧,心里一暖,想到王平安,心中又是一痛。
“你们也早些歇息吧,族里的人,并非完全好说话。”王五叔同样提醒他们一句。
三人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回屋。
分别时,道一安慰一句,“安道,你放心吧,拍花子和黑衣人,都会抓到的。”
王玄之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没来得及安道一的心,倒先被她先宽慰一番,但心底的暖,让他站在漫天雪地中,也不会觉得寒。
“小一,都会好的。”王玄之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但道一好像听懂了,她眉眼弯弯,“当然会好啦,否则白瞎我跟着跑这么久。”
王玄之:“......”
他还想说点什么,道一已经踩着积雪,蹦跳着回屋。
又看一眼,几个孩子住的院子,发现都熄了灯,他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另一边,回自己屋子的道一,却是忧心的望着王玄之在的方向。
最终,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打坐练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