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慢些——十七叔,此事,你可先行告知族长。”临行时,王玄之如是道。
十七叔豁然抬头,眼中多了一份光。
出了十七叔家,王五叔看着王玄之摇摇头,“安道,此事不该你去说,仔细以后十七记恨你。”
王玄之微微一笑,“多谢五叔——不过此事,不管谁提醒,都没甚差别,十弟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是他朝着族人伸手的理由,只有亲自去走一遭,他才会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做错事,就得认。”
王五叔欣慰的看着他,可是一想到,另一个,他这心里就堵得慌。
玄之、妙之。
两人的生辰挨得近,所以,在起名时,两人的名字,是按着亲兄弟来起的。
他不相信王妙之,会真的为一己之私,置族人于脑后。
王妙之说的那些事,他相信都是真实的,他真的只以为是借个风水地,并非是为了害族人。
他为蝇头小利,不辩事非,亦当罚。
但暗中利用王家小辈,在他背后捣鬼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所以,那个郝东家,一定要找到!
上马车后,王五叔的第一句话就是,“安道、二娘,我找着那个拍花子了。”
王玄之:“是花间客的郝东家?”
“是他!我依照你们的画像,找到与之相似的郝东家,但他与拍花子的身分相去其远,我用了一些手段,才查出来——当年他开花间客之前,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一夜之间,忽地变得有钱,甚至开起了酒楼......”
如若郝东家真是那个拍花子,他的钱还能从哪里来......
王五叔又咳了两声,脸色涨得通红。
王玄之忙替他顺了口气,“五叔。”
王五叔挥挥手,“我无事,平安能回家,已经比很多人好了,那些人他们不知来路,不知归途,一辈子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安道,你一定要抓住那个郝仁。”
他又看向道一:“二娘,我不知你有什么本事,但你能寻到平安,又能找出拍花子的相貌,这件下一定要捂得严实,切不可再让人知晓......”
两人郑重点头,“五叔,我们知道。”
王五叔:“要查的事,你们已经查到,族里的事也办好了,尽快启程回京吧。”
他抬手,示意两人听他说完:“趁花间客的掌柜还不知晓,我们已经查到他的底,早些抓到他才是——他是你们追查的,唯一一位与黑衣人有所牵连,还活着的人。”
孰轻孰重,几人都分得清。
“五叔,我们走后,尽量让陌生人,到家中来,那嚣的妖晶,至少要在族里摆十年,不可被有心人利用,免得害了族人。”道一叮嘱他。
她又道:“五叔,提到这件事,还需要你帮个忙。”
王五叔:“什么?”
道一:“装病,借机向先祖告罪,由我们陪同。”
王五叔嘴角一抽,他今日吐那一口,哪里还需要装。
虽如此想,他还是点点头。
道一刚才已经看过了,倒是不担心他的身体,情绪淤积在心中多年,他吐出来反而好了。
终归吐过血,补补就好了。
三人按照商量好的,得到族长的同意。
一道去了祠堂。
道一:“五叔,一会儿看见什么,你都别害怕。”
王五叔:别说了,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