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这才松了口气。

她终于将目光望向，那群不再装死的鱄鱼身上，“你们还想寻仇？”

鱄鱼领头的几只，齐刷刷的摇头。

开什么玩笑，它们没有理智时，尚且打不过没有晋级的道一，眼下清醒怕疼的它们，如何打得过修为上升到一个，它们暂时日内触摸不到的位置，哪还有心思报什么仇？

更何况，它们早从尊者那得知事情始末。

是它们的族人不对，哪还有什么脸报仇。

如果死的不是它们的族人，早就拍手叫好了。

“既然不想寻仇，那你们走吧！”道一不欲再与它们多交谈，可鱄鱼群却没有动，反而睁着湿漉漉、亮晶晶的鱼眼望着眼，那里头充满了渴望。

道一被吓了一跳，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其中一条鱄鱼道：“我们想跟着你。”

道一：“......”，她都快成养妖怪的了。

鱄鱼见她脸色，生怕她不同意，忙道：“万一我们离开之后，再遇上尊者，再被他们控制，依旧会与你为敌，不如一直跟着你，等那些尊者离开，我们再回家。”

其实它们还有一点私心，方才见道一对一棵桃树精那么好，只要成为她的妖，肯定也会被友好对待的。

道一告诉它们实话，“我是追着那些尊者去的，你们跟着我迟早会遇上他们，确定要跟着我吗？”

鱄鱼在好处与有可能被抓之间，选择了前者。

它们的家早就回不去，不如先跟着道一，再谋他法。

“我们愿意跟着你。”

小毕方看着那个袋子，又住了一群鱼进去，它嫌弃的别过头去，哼，当它神兽是那么掉价的么，居然和一群低阶小妖住一起，将来遇上同族，不被笑死才怪。

道一将鱄鱼收进袋子里，确认生息阵没问题，便继续朝青海头走，离开前能感受到，此处的温度已有下降。

不过半日的工夫，道一愣是走了一日，到天际擦黑，方才到青海头的边界。

就这短短的一路，竟遇到数不清的妖怪，很多都是从前相熟的。唔，她打死过对方同族的那种熟。

它们都被人为和药物控制，解药之后和鱄鱼、耳鼠同样的选择。

小毕方对那口黄布袋，是越发的嫌弃了。

“这些尊者真是害人、害妖不浅啊。”道一揉着不肯进袋的小毕方的脑袋，“害得这些小妖们无家可归，又让我们进不了城，真的是太坏了。”

小毕方蹭蹭她的手心，“人类的脑子多数都有病，我哪里知道。”

道一轻敲了下它，又问它：“你们他们把这些妖怪留下来做什么，千辛万苦的抓了妖怪，又把他们留下来，让我轻易抓住，怎么看都不划算呀。”

小毕方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们放弃一个猎物，肯定是前面有更大的猎物。”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天黑进不了城，道一就在城外不远处徘徊，看清守卫情况之后，抱着小毕方，悄悄来到一处墙角，“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去这里头，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一人一鸟飞进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根据鱄鱼、耳鼠等妖怪的指引，终于到了‘五字部’逗留过的地方。

“什么人？！”

很不幸的，刚翻进院墙，道一就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