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的阳光是清澈明净的,悠悠天光,得照人间。
水中倒映出青年男子俊秀的身子,一袭青衣,眉目舒缓之中又夹杂着一丝端正,嘴唇极薄,紧紧的抿着,只那脊背挺的极直,有种一人即可撑起整个世界之感。
苏清晏立在船头,小船顺水,两岸青山飞驰而过,伴着悠长的渔歌,在这河湾之上回荡再回荡,秋水长天一色,直教人心生壮阔之情。
微风拂面,轻舟已过万重山。两岸隐隐可见屋舍,鳞次栉比,江南多繁华,繁华醉人人自醉。苏清晏调任工部侍郎之后,便在江南主管运河修缮一事,这一日里他正在小河段勘察,就接到消息,说陛下今日便要抵达苏州。
既来不及置换官服,他乘船至渡口之时,苏州当地的官员已然都到了,见到他拱手:“苏大人。”
他谦逊的笑了笑,也不多话,安然立于苏州巡抚身后,等着圣驾。
远远的便看见了一片船帆迎风飘展,正中间的船帆最为显眼,显然是皇帝所在的船只。
等到船队到了津渡,皇帝先站了出来:“感皇天之庇佑,得天下之安兴,今大运河通,诸位爱卿都辛劳了,有功当赏。”
众大臣揖首:“谢陛下,臣等代天牧守,戮命而为,不敢居功矣。”
等到船队停靠安稳,众人下船已然过了不少时辰,练溪先行下来,远远的便看见苏清晏一袭青衣仍然在一众官员出尘不凡,半年多时间未见,他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成熟,被世事风霜砥砺之后不再如先前那般不染尘世烟火,反而多了几分沉静和弘毅。
练溪叫起向她行礼的苏州官员,而后一行人向苏州织造府而去,苏清晏在练溪身后半步:“许久未见,陛下风采依旧,风华不减。”
练溪擎着笑看他:“没有想到当年清隽无尘的苏大人,如今竟变得世故许多了,在江南不过半年时间,这开口就是毫无违和之感的奉承之语。”
苏清晏笑应:“陛下玩笑了,臣哪里是奉承陛下,只是诚心之语。不知陛下这一路过来可还顺遂?”
练溪颔首:“十分舒心,这沿途风景秀丽,青山为伴,清风明月于心,自在欢喜。哪里像在深宫之中,事事都受了拘束,不如这般自由。”
苏清晏转问:“不知这次随御驾而行的都有哪些大人?迟将军可曾来了?”
练溪娥眉轻皱:“未曾,他忙着处理军中事务,并未随行。”
苏清晏闻言若有所思,但是顾及着四周人多,也没有多问什么。思忖片刻,他犹豫的问:“那小迟将军可曾随行护卫了?”
练溪闻言有些惊讶:“以辰也过来了,怎么你谁都不问,偏偏问起他来?”
“无事,臣先前为状元,小迟将军也是武举状元,也算是同年,便多问了一句,”他话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可是神色却好像不似那般平静,耳根也染上一点红色,也开始不自觉的向周围看,不知那个清瘦秀美的少年在何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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