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谁不知道这是长河老爷子的棺材板儿,这会儿拿出来借给俊花家用,即使是临时的,也是一份心意。
别人感怀自不必,一直趴在院墙上看热闹的付愣货也心有所感,鹅关村姓付的都是一家人,聂长河帮俊花家,就等于是帮所有老付家,当看到老爷子拖着两米多长的板子走进院子时,付愣货当时就从墙上出溜下来,一溜烟跑回家找自家婆娘:“上次你拿道袍给我改的衣服呢?”
婆娘有点奇怪,自己汉子下了工好久没回来,一进门就要衣服是啥意思。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还是去柜子里翻出来递给愣货。
愣货拿了衣服就往外走,婆娘问道:“拿哪去啊?”
“还给人家……”
“这衣服给你改的,你还谁去?”婆娘彻底糊涂了,追着愣货背影喊道。
付愣货没有回答,只想着趁聂长河没有回去,赶紧给他塞到门洞里拉倒。
聂长河干了件好事,心情别提多愉快了,哼着曲儿从俊花家回去,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地上黄呼呼扔着一团衣服,仔细一看,竟然是失踪很久的道袍,不禁一阵欢喜,急急弯腰拾了起来。
怎么是两件?
聂长河一脸纳闷,抖开手里的衣服再看,是一条大裤衩子……
“这是哪个滚蛋干的!”
此后几,耕夫去找付为政,话里话外想把会议室的桌子搞走,时间一长,终于引起老支书的警觉,忍不住问道:“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吊在我屁股后边儿,也不是个事啊,您干脆个实话,这桌子到底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耕夫一看付为政不再跟他打太极兜圈子,也恳切的道:“严格,它本身具有的历史价值无法用钱来衡量!”
付为政眼珠儿转了转,看看每吊在耕夫后面的宁向东道:“宁娃子手里这种宝贝更多,您为啥不找他买?”
“一步一步来嘛,他也跑不了。”耕夫笑道。
“那你们买回去,打算多少钱卖掉?”
耕夫笑了起来,他老叔终究是他老叔,自己如果真是文物贩子,从一开始就不会亮明观点:“我们买回去不会卖掉,只会妥善保管起来,放到一个特定的房间里,展示给更多的人看。”
“原来是这样啊,”付为政有点失望:“这哪是宝贝,这分明是累赘,不但不能换钱,也不能用了,还得专门拿出精力照看它,谁有那闲功夫!”
听到付为政这么,耕夫心中大喜,连忙问道:“那您老想通了?您个价,合适我马上让人来搬!”
“不卖!”付为政撇了撇嘴道。
耕夫犹如挨了一棒子,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褪去:“为啥不卖?既然您都不稀罕它,干嘛不换个更好用的?”
付为政看了看耕夫,又看了看宁向东,无声的笑道:“看来您忘性大,第一来的时候,曹会计给您看过啥?”
耕夫恍然大悟:“您的是收条?”
付为政点点头:“没错,这桌子是人家宁娃子的,我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耕夫豁然转身,看着宁向东问道:“你都买走了多少东西?”
宁向东还没来得及话,付为政在旁边缓缓道:“整个村儿都是人家宁娃子的!”
“别问我为啥,因为他就是俺们村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