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秘书抬头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很奇怪丁老怎么会有年纪这样的朋友。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欠了欠身:“我姓叶。”同时指着另外一张凳子道:“过来坐坐吧。”
宁向东望了那张凳子一眼,很熟悉,正如叶秘书此刻坐着的一样,是他去年中秋送的杌凳。
叶秘书主动的自我介绍和让座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他的到来打扰客厅里宾主的谈话。宁向东点点头坐下来,同时压低声音道:“我叫宁向东,是丁老的后学晚辈。”
叶秘书闻言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实在有些耳熟,似乎跟曾经发生过的什么事件有密切联系。
他微拧双眉,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想起来。
正在这时,刘阿姨又从屋里走出来,对宁向东道:“丁伯伯请你进去。”
宁向东起身向叶秘书微笑致意后,走进客厅。
直到这时,叶秘书猛然想起,宁向东这个名字,正是一年前祝书记让他寻找的,那个在鹅岭山区工作的并钢职工。
难怪丁老和祝书记不回避他,叶秘书看着宁向东消失的身影想到。
来到客厅,尽管因为窗帘半拉,光线不太好,宁向东仍然清楚的看到,丁启章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了,他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中瞬间噙满泪水。
“你这孩子,怎么见到我还哭起来了,”丁启章温和的责备道,又指指坐在一旁的祝长明:“你祝叔叔看到我都是笑呵呵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哭丧了脸,我可是会骂街的,哈哈!”
宁向东忙用衣袖拭了一下眼睛,又引起丁启章的笑声,对祝长明道:“看看,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个朋友,还是个孩子啊。”
着,又对宁向东笑道:“快过来跟祝叔叔打个招呼。”
“祝叔叔……”
“好好,过来坐。”祝长明的神态和蔼可亲,打量着宁向东,道:“伙子很精神!我上次过来的时候见过你,不过你跑的太快,也没有看清楚模样。”
丁启章在旁边哈哈一笑,道:“你祝叔叔因为你,被扣了几个月工资拿去修路,如果他认清楚你的样子,不定找上门找你要的。”
完又一转身,对身后道:“是不是啊,老宁?”
宁向东的父亲宁鉴良坐在客厅另一个角落,正在摆弄棋盘,显然所有的兴致都集中在这上面了,就连看到儿子进来,都懒得打声招呼。
此时,听到丁启章点他的名,便举起手里的棋谱扬了扬,道:“我可没空跟你们凑热闹,我现在就等着客人走了好好杀你几盘!”
“看到没有,你爸爸都不把我当病号,趁我没精神,在象棋上虐我!”
似乎因为家里人多热闹,丁启章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祝长明这时插话道:“那几个月的工资扣的很值啊,一举拉动了鹅岭旅游经济大开发,不过嘛,”
祝长明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等鹅岭地区将来脱贫致富后,我可是要找宁报销工资的。”
“长明,这你就找错人了,宁是并钢老袁和立楷手下的人,鹅岭未来发展的再好,跟他关系不大!”
似乎担心祝长明真的会让宁向东还钱,丁启章连忙替他分辨道。
还没等祝长明接话,宁向东忽然弱弱的了一句:“也有点儿关系,我打算等公路修好了,推销鹅岭的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