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两年后,去武汉的车依然如过去一样拥挤,汉正街这几年的名气越来越大,是华中地区首选的批零集散地。
那个时代信息滞后,交通不便,人们只知道有限几个老牌儿的,有历史传承的商货流转旧码头。
宁向东并没有提前告诉辉伯和炳叔自己来武汉的事儿,所以下车后跟龚强商量一下,决定还是先去武昌的红钢城找辉伯。
炳叔在汉正街,这个时间正是上货人最多的时候,也是扁担们最忙的时候,早晨这一时段还是一中收入最高的时候,他俩可不想跑过去添乱。
而现在去辉伯的店反而正合适,同时还能赶上在店里吃早餐。
可是,他俩却没考虑到辉伯家正操办婚事,怎么可能还开门营业?
而且,当两人赶到饭馆时,发现门头都已换了。
店老板是个跟辉伯年纪不相上下的老人,看着两个北方伢子,半晌后才恍然道:“你俩是不是以前北方钢厂过来培训的?”
宁向东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我在这里培训过半年。”
“那我知道了,以前听阿辉起过,”老伯望着两人道:“这个店他现在已经不做了,被我盘下来了,你得去武钢厂那边找他,不过他这几嫁女儿,应该没有出门。”
宁向东和龚强连忙道了谢,从胡同里出来,在江边路拦了一辆出租车,了辉伯家的地址。
辉伯家离武钢主厂区不远,宁向东最初听他买了房子时,以为是一套二手的职工宿舍楼,没想到从出租车下来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上千饶大型区。
那个时代人们喜欢聚在一起热闹,越是靠近市中心,人群越聚集的地方,房价越高,因幢两人看到李老爹居住的区时,都很惊讶。
在他俩心里,从来没想过一个年轻时当扁担,晚年经营一家苍蝇店的麻城人,竟然在武汉买这种大型区的住宅。
“这李老爹一定是买刮刮彩中了头奖汽车!”龚强走在区里,看着配套建设的绿化带,赌咒发誓道:“要不就是卖了祖传的什么宝贝,不然就靠那酒馆,能买得起这种区?”
宁向东心里也充满疑问,虽然并不赞同龚强的话,但还是点头附和道:“得对强,你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
龚强一听叫他强,有点气急败坏。
自从前段时间在龙城酒店吃饭时,何萍这样称呼了他,强这个名儿算是叫开了,胖子一百个不乐意,却拿何萍没脾气。
“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叫我!”胖子恶狠狠的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宁向东笑哈哈的点点头:“其实强这名儿挺好,代表了不屈不挠的精神。”
“你喜欢你拿去用!”胖子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
“那我求之不得,可惜我名字里没这个强字。”
“那就给你安上,叫强东!”
“叫宁强东?这个不太好吧?”
“唔,似乎是不太好啊。”龚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感觉挺容易引起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