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然你听了,我也不瞒你,郭颖和我,都一起下岗了!”宋军端起酒碗,也不找宁向东碰,自顾自仰头,一口喝干。
“什么?你们两口子都下岗了?”宁向东吃惊不,他隐隐记得好像有规定,同一单位的夫妻两人,不允许同时下岗:“二厂这么做,已经严重违反市里的相关规定,你可以申请劳动仲裁啊!”
“没用,再人家厂里也没有违反规定。”宋军的声音低不可闻。
其实他已经去要过法了。
当二厂成立改制办,着手实施改制时,就不断传出一部分职工要下岗的风声,宋军听后,心里产生出不好的预感,特意到改制办打听了一下情况,最初得到的法也是厂里不会要求双职工夫妻同时下岗,如果有一人进入下岗名单,另一人一定会保留岗位,结果宣布下岗职工名单那,公示栏里,他跟郭颖赫然在粒
宋军当时就有点上头,郭颖死命拉住他,由于担心他不理智,便自己去改制办询问原委,得到的明确答复是因为宋军有前科,所以他们夫妻同时下岗不在政策规定的范围之内。
一夜之间,宋军和郭颖同时失去正式工作,经过最初的绝望和挣扎后,郭颖想到一个自救办法,那就是先开一间卖烟酒食杂的卖部度过眼前的难关再。
宋军当年犯事儿,郭颖没嫌弃他,如今受他连累丢了工作,照样也没有埋怨,而且还打算回家找自己的父母拿钱开店。
郭颖的主意让宋军眼前一亮,但是坚决不同意她去自己家拿钱。
有这样的妻子支持理解自己,宋军的心里深受感动,如今再要惊动岳父岳母,身为一个男人,实在无颜面对,而且不但不能惊动郭颖的父母,最好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要惊动。
宋军的意见是,他们俩自己想办法先借点钱,等将来情况好转后,再慢慢跟老人沟通。
两人刚刚组建家庭,除了结婚当收的红包贺礼的那笔钱,再没什么积蓄了,而且那笔钱还花掉一些,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一致感觉找宁向东借点钱应该不难。
毕竟宁向东在他俩眼里,也是有所成的大款了,腰里早早的就挂上了“蛐蛐机”不,还在钟楼街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了好大一片地,就卖袜子。
而且他姐夫家还在柳溪街租了联排门脸,搞了个复印机售后服务站,怎么看也比自己身边那些穷工友条件好的多。
宋军哪里知道,宁向东其实是驴粪蛋子表面光,要是他知道,宁宝隆还背着几十万的贷款外债,怕不得吓死。
什么环境的人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宋军为两万块钱愁肠百结,宁向东云身背二十万却淡风轻,每过得轻松加愉快。
古人以水喻财,自有其道理,两者共通之处就是要流动起来,流起来的水不会臭,活起来的钱才是钱。
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两万块钱够吗?不够我再你拿点。”宁向东问道。
“够了,够了,我跟郭颖结婚时,收的红包还剩零儿钱没动,”宋军道:“跟你借两万,主要是房租要先交半年,这是个大数,其它就是进货的钱,这个可以周转,大不了多跑几趟就是了,无所谓。”
“我还是多给你拿一万吧,军哥,你暂时用不上就先放着,有备无患,万一有个急用马上能拿出来。”
宁向东想到在鹅关时,建议付跃进在村里开一家卖店,还得五六千块钱才能撑起来,省会区门前的临街门脸,钱太少备货就不足,卖店最大的特点就是而杂,货太少了根本不是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