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娟娟关了火,连锅都懒得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困的一头睡了过去。
直到早晨被开门声惊醒,马娟娟才发现,赵伟竟然一夜未归。
她当时就爆发了,还没举办婚礼就这样,以后日子长着呢,不更得变本加厉。
赵伟自觉问心无愧,见马娟娟蓬头垢面扑上来,连忙用手撑住。
“赵伟!你就是个混蛋!”马娟娟贴身近战不成,只好挥舞着双手咆哮。
赵伟刚从空气清新的夏季早晨进屋,整个身心舒展着,鼻子尤其灵敏,陡然遭遇马娟娟破口大骂,差点被她嘴里的口气熏趴下。
“别闹别闹!”他侧着头,尽可能躲开对面的污染源。
马娟娟根本停不下来,一张嘴大开大合,不停骂着赵伟,直到听他要取钱去做大生意才停下来。
“我不同意!”
马娟娟听赵伟完后,当即表示拒绝,金融市场太过玄虚,这种买空卖空的方式在过去都算是违法犯罪。
“我不是征求你意见,只是通知你一下。”
赵伟根本不想多解释,那钱全是他父母给的,马娟娟嫁给他,家里是一分钱也没出。
这话太伤人了,换了一般女生当场就得两行没用泪,流给负心人,可人家马娟娟够硬气,眼窝都不湿的道:“那钱是你家的没错,可从交到你手里,就已经有了我一半,因为咱俩是法定夫妻,领了证的,还因为你爸给你的钱,法律上叫馈赠,别折子上那些就,这房间里每片砖,都有我一半!”
“虽然都是你家的钱,”马娟娟冷冷道:“可现在也不全跟你家姓!”
“你还是先去洗把脸吧。”
马娟娟除了个子矮点,长得还算好看,现在却披头散发的不忍直视。
赵伟口气缓和,马娟娟心里叹口气,也软下来,劝道:“你就别整那些玄乎的了,现在眼看着宁向东给拉来个好买卖,一点风险没有,稳稳赚钱,这样多好!”
赵伟想了很久,还是摇摇头,道:“我的这事儿也没问题,恒生指数我好好研究过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一直单边四十五度上涨,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那明有大宗资金源源不断进场扫货建仓,它要陡然拔高我还不敢进呢,那才是为了套人抓眼球!”
马娟娟根本不懂股票期货这种风险投资,赵伟也不懂,他比马娟娟强在上星期看了几本这方面的书。
“我还是觉得不踏实,看不见摸不着的……”
“就是不确定因素大才更有赌性嘛,要都能看出来就该赔钱了!”
“赵伟!你还记得咱俩刚认识那年你出的事吗?”一听赌字,马娟娟猛然警惕起来:“当时你被公安处抓进去,要没宁向东拿八千块又缴罚款又替你还债,你恐怕早就移交到市局去了,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呢?”
一听八千块钱,赵伟脑袋嗡嗡作响,他所有的梦魇都是从那时开始,跟马娟娟分手也和这件事大有关系。
赵伟腾的站起身,急道:“别那么多废话!我得赶紧去银行取钱了,晚了不定抄不到底!”
“好!”马娟娟也站起来,平静的道:“你等我一下,我洗把脸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我办完事就回来了。”
“存折里一共四万七千块钱,其中两万三千五是我的,你全取出来,我的你给我。”
“你狠!跟我算这么清楚!”赵伟咬牙切齿道:“等我进账百万的时候,你别想来跟我分钱!”
“放心吧,我一分都不跟你分,你也别来找我要钱,”马娟娟拢了拢头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顿了顿,道:“我们最好写一份确权书,立个字据,免得将来打嘴官司不清楚。”